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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跑了?！?/p>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卡爾克抬起眉毛。毫無疑問，馬克隆是個不錯的警察，但是他的想象力實在貧乏。你怎能對一個兩米高的馬賽人要求太多呢？“我們查問了所有旅店、賓館和房屋租賃公司。如果薩比爾住進來，沒理由不用自己的名字。他事先并沒預料到自己要殺死吉卜賽人。他是美國人，但是你要記得他媽媽是法國人，他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他要么在朋友家里落腳，要么就是逃走了。我看他是跑了，以我的經(jīng)驗判斷，沒有人愿意收留一個虐待狂，即使那人是自己的朋友?！?/p>

“那個用他的名字打電話的人呢？”

“找到薩比爾，就能找到那個人?！?/p>

“那么我們要監(jiān)視莫里斯地區(qū)，找到那個叫克里斯的人？”

卡爾克微笑著說：“對，別讓這小子再跑了?！?/p>

14

薩比爾最先看到的是一只孤零零的獵鹿犬，它一定是在頭天的訓練中迷路了，現(xiàn)在側(cè)身坐在薩比爾的前面。他腳下隔著樹林就是塞納河，在晨光中水波粼粼。

薩比爾爬出汽車，舒展一下腿腳。他已經(jīng)整整睡了5個小時，這個環(huán)境可真不錯。昨天晚上他還焦急不安，現(xiàn)在卻鎮(zhèn)靜一些，對眼前的困境不那么驚恐了。改道去往楓丹白露鎮(zhèn)的做法實在明智，在樹林里停車睡覺更是個好主意。法國警察大概沒那么容易就找到他這個藏身之處吧？沒必要再冒險了。他打算放棄去往薩莫伊斯的愚蠢計劃，而是直接開往邊境，走人多的路，利用早晨高峰時期做掩護。

薩比爾沿著小路開了50米，車窗沒關(guān)，他突然聞到木頭燃燒的煙味，還聞到一股炸肥豬肉的香味。起初他極力控制自己別理會這香味，繼續(xù)趕路，但是饑餓感占了上風，肚子里空空如也，實在難以抵制這種誘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總得吃飯，何不在這兒吃呢？這里可沒有攝像機，也沒有警察。

他立刻說服了自己，既然碰巧有人正在做飯，他完全可以向那人買點早餐吃。也許神秘的野營者能指引他找到克里斯呢。

薩比爾下了車，循著香味，走路穿過樹林。聞著熏肉的香味，他覺得自己的胃越來越難受了。這樣做也許太冒險了，他還是個通緝犯呢。這些野營的人大概看不到電視或報紙吧？

薩比爾在空地邊上站了一會兒，留神觀察著。這是吉卜賽人的營地，他來到這里真是很幸運。他原本該想到是吉卜賽人。按正常人的思路，剛進入5月，沒有人會在北方的森林里野營。8月才是野營的好時光，而在其他月份，如果是法國人出門旅游，一定會跟家人住在旅館里，可以舒適地享用晚餐。

有個女人看見了他，就把她的丈夫喊出來。一群小孩向著他跑過來，又停下，亂成一團。另外兩個男人停下手里的活，向薩比爾迎面走來。薩比爾連忙舉起一只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