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凡估計這樣的信喬織虹和時運成那里肯定也收到了,這種署了名的揭發(fā)信,有關部門是必須查處的,拿了信出門想去找喬織虹,走到走廊上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喬織虹回省城了。喬織虹把水漣和水漪都放在天野,自己星期天總回省城,也不知那兩個小姑娘星期天是怎么過的。
王步凡正看著揭發(fā)信,突然電話響了,他一接是溫優(yōu)蘭打來的:“叔,我與俺嬸子說的事她與你說沒有?”王步凡有些茫然地問:“什么事?她回天南去了,昨晚沒有回來,她沒有跟我說呢?!睖貎?yōu)蘭在那邊遲遲疑疑沒有開口,王步凡急了,問:“什么事情?你快說吧!”
溫優(yōu)蘭這才小聲說:“今天我和趙萬山結婚,想請王書記當主婚人,不知可不可以。”
王步凡想了想說:“小溫,我當主婚人不太合適,還是讓樂思蜀當主婚人吧,我去祝賀,在哪家酒店里?”
溫優(yōu)蘭說:“在吳維真的酒店里,是我通知樂經(jīng)理,還是你通知?”
“我通知吧?!?/p>
“那好,我們十點鐘婚禮開始,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了,我們等著您?!?/p>
“我們馬上就過去?!蓖醪椒驳葴貎?yōu)蘭掛了電話他仍拿著電話在出神,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那么一點點憂慮。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溫優(yōu)蘭了,她真的要結婚了,他有些惋惜,不過也僅僅是惋惜,他不可能和溫優(yōu)蘭發(fā)生什么故事,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結果,僅僅是惋惜而已。過了一會兒,他才給樂思蜀打了電話,說明情況,樂思蜀說他馬上過來接他。
王步凡到鏡子前整了整衣服才離開辦公室。
來到樓下,一上車,樂思蜀一腳油門小車就飛出了天野市委。車在天中大道上奔跑著,樂思蜀就與王步凡開起玩笑:“王書記‘人面不知何處去,空余桃花笑春風’,這兩句詩是什么意思?”
王步凡知道樂思蜀這話的意思,故意打岔說:“你樂大頭什么時候也開始研究古詩了,這兩句詩用在南瑰妍身上很合適。哎,大頭,人家現(xiàn)在落難了,你這老情人也不去看看?太絕情了吧!”南瑰妍在天南招待所上班時一度曾是樂思蜀的情人,后來南瑰妍成了縣委書記的情人,兩個人的關系就斷了。
樂思蜀聽王步凡這么一說嘆道:“去看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人樣了,真沒想到她會成為一個貪污犯?!?/p>
“誰都有可能成為貪污犯。只要是意志不堅定的人,都容易被糖衣炮彈擊倒?!?/p>
“我看你王書記就不會?!?/p>
“但愿不會吧,但是倒在明槍暗箭之下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官場險惡??!”
車子已經(jīng)靠近吳維真的酒店了,兩個人停止說話,等樂思蜀把車停穩(wěn),王步凡剛下車,溫優(yōu)蘭就挽著一個戴眼鏡的人站到他面前了,溫優(yōu)蘭叫了叔,又對趙萬山說:“這是王書記,王叔。”
趙萬山有些書呆子氣,看上去比王步凡小不了幾歲,聽溫優(yōu)蘭叫王叔,他拉住王步凡的手也叫起了叔。王步凡心里有些不自在,也沒法不讓他叫。溫優(yōu)蘭今天化了妝,是一副新娘子打扮,看上去愈發(fā)光彩照人。王步凡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溫優(yōu)蘭也正在看他,見他看她,她那撲了粉的臉蛋兒就增添了一些紅暈。為了不使趙萬山產(chǎn)生什么猜疑,王步凡急忙說:“小溫,我把主婚人給你帶來了,老樂是你的直接上司,你可別得罪他,這風光的事情得讓他干,不然小心他給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