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就跟電視上似的。”
吃完晚飯后,前野君的爸爸又像往常那樣在燒酒里摻上酸奶喝,而我們則只要酸奶,胡亂打開瓶蓋后就開始吸起來。
然后前野君的爸爸對我說:“你今晚就在這住一晚,在我們家好好玩?!辈⑶易屛腋鷭寢尨螂娫捳f一聲。
“今天中川來我們家,我得多喝一杯?!鼻耙熬陌职诌@樣說道,結(jié)果他們?nèi)胰硕挤磳φf:“你不是已經(jīng)喝過了嗎?”前野君的爸爸有個綽號叫“不聽話的孩子”。
前野君的姐姐過生日的時候前野君肯定會邀請我,連他爸爸的生日也不例外。每個周末我們不是住在我家就是住在他家。
前野君的媽媽切了一個西瓜。他們家的情況跟我們家不一樣,一個西瓜馬上就沒了。大家坐在門廊里,向院子里的狗扔西瓜子。
這條狗是我們以前在堤壩上撿回來的那只。在我們家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來又讓前野君幫我養(yǎng)。結(jié)果這條狗在前野君家里生活了近二十年。
這個鎮(zhèn)子不太富裕,卻沒有一個小氣的人。這可能是媽媽、媽媽的兄弟姐妹,以及在這個鎮(zhèn)子上長大的所有人的共同特點。
在我的記憶里,媽媽幾乎從沒有責(zé)備過我,只有一次提高嗓門沖我吼過。
那是我十歲時候發(fā)生的事。我的一個小表弟來到我家,把我的書都撕破了。我很氣憤,于是跑去向媽媽告狀。結(jié)果媽媽竟然用我從來沒聽過的大嗓門批評了我。
“一個男子漢竟然因為錢的問題廢話一大堆!”
那次是媽媽第一次大聲批評我,也是最后一次。
我升初中的時候前野君的爸爸送了我一只手表,跟前野君的一樣。我記得那應(yīng)該是礦井剛關(guān)閉的時候。
我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F(xiàn)在再想到這件事時,我覺得一般人很難做到給兒子的朋友買跟兒子一樣的手表。前野君的爸爸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但是這些年來我已經(jīng)沒有戴手表的習(xí)慣,而且對東西也不再放在心上,所以就是那些高級手表也都不知道放在家里的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