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火君爬了三次華山。每次他和一幫哥們兒揣上200塊錢坐上火車,就去了。到了華山腳下,一幫人嘴里喊著口號,頭上綁著紅絲帶,手上腳上纏著熒光棒,“手電都不帶,還負重十幾斤的水啊什么亂七八糟的”。
火君覺得生活就像爬華山:你缺什么,突然得到它就是樂趣;得到了,擁有了,感覺也就沒了。正如爬華山的時候,剛開始底下有很長一段路,一點風景都沒有,還盡是小賣部,爬了一會兒就非常非常累;再往中間爬的時候也看不到什么;再努力努力,終于到了頂峰,“只有爬上去了,在觀日峰看到日出,你才知道有多爽”;再爬下來,到了半山腰,“你就會覺得這山?jīng)]啥意思了”。
如今的火君正意識到自己還處在往上爬的階段,“我現(xiàn)在缺錢,所以賺錢是樂趣”。
和火君一同被“曝光”的還有他的發(fā)小,如今朋友覺得北京不適合自己,回了本科就讀的城市。而火君和女朋友還在北京打拼著,計劃著兩人的“30歲”?!拔揖驮谶@待著,習慣了,你說我要走吧,我去哪?。恳膊幌牖丶?。就先待著吧?!?/p>
火君還想過自己創(chuàng)業(yè),他比劃著旁邊的新東方報名大廳,說道:“有可能是做培訓方面的,這個好……”
三、柳辰憲:現(xiàn)實的一種
柳辰憲和他的哥們小張辦展會到了滕州。
晚上,小張說:“柳,我先去洗澡,你數(shù)一下錢,看看有沒有假的。”
柳辰憲數(shù)著數(shù)著便覺得不對,收了三萬塊錢,這怎么只剩下兩萬了呢?就算是打車也不能花這么多,就算是丟也不可能正好丟一萬啊,就算是被商家騙了些也不可能少這么多啊。
他又數(shù)第二遍,還是少一萬?!皬?,怎么回事兒,這少了一萬塊錢???你可別忽悠我?。∧阙s緊出來看看。”
小張從洗浴間出來,“嗯?怎么少一萬多?”
柳辰憲說:“我怎么知道,錢一直在你包里?!?/p>
“拿出來吧!”小張懷疑到柳辰憲頭上了。
“你別嬉皮笑臉啊。我沒出這屋,這錢我沒拿,你最好現(xiàn)在搜一下我身,好讓咱倆都放心。你別說我偷了,我丟不起這人?!绷綉棁烂C地說。
“唉,咱倆誰跟誰?。∧沁@錢哪去了呢?不能被人偷了吧?”
這哥們兒故作自說自話的口氣,讓柳辰憲全明白了。他這回是被兄弟騙了。
--摘自《蟻族》,《孤獨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