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就那樣懶散而又戲謔地凝視著她。根本不像是“小偷”該有的表情,反而更像是一個崇高的“王者”。
那頂帽子,那雙紫紅色的高幫球鞋。易柏瞳的眼前頓時晃過了十幾分鐘之前那個走在她與百小澤前方的身影。
--Sid。
--紀川釋。
她記得清清楚楚。
心中頓時有些焦躁。易柏瞳哽咽地動了動嘴角,她略微張開嘴巴想要去叫身旁戴著耳機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的百小澤。而與此同時,就在她準備將話說出口的時候,本是站在她左側(cè)的那個身影忽然移動到了她的身后,并且還用某種東西抵住了女生的腰,不,準確地說,那是腎臟的位置。
易柏瞳的背脊立刻僵硬。
就算沒有回頭去確認,就算沒有任何人告訴她,女生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得到抵在自己腎臟部位的那個東西是什么。哪怕是有衣服隔離著,卻還是可以感覺到那個東西的冰冷與尖銳。
女生的手指有些惶恐地相互扣緊。
身后的男生緩慢地貼近了易柏瞳的耳邊,聲音是沙啞的,但卻奇異般地充溢著虛幻一般的魔力,“--你要想活命,就別出聲?!?/p>
那一瞬間,易柏瞳似乎已經(jīng)感到了那把匕首更進一步地抵著她,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刺出血來。
不知什么時候收銀臺前的百小澤已經(jīng)在翻背包里的東西,她一邊翻著一邊嘟囔著:“奇怪啊,我的錢包怎么不見了?天啦,里面有我整個月的生活費唉……”
--抵在腰邊的匕首依舊沒有移開。
--并且有一只手緩慢地摩挲過易柏瞳的背部,緩慢地在她的身后劃著一個單詞。
十七年來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境況,易柏瞳聽見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連呼吸都要凝固了一般。任由男生靠在自己的身后,甚至于看到百小澤氣急敗壞地和店員爭吵著“你們店里是不是有小偷啊,我錢包在你們這里丟的唉,小心我去投訴你們”也必須無動于衷。直到那個男生終于放心地離開,所有的一切恐懼與驚慌才倏地得以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