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舒略感困惑地打量著女兒的背影。他不明白自己那平時對任何“暴力事件”都漠不關心的女兒為什么會在今天早上聽到新聞的時候變了臉色。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么？”做父親的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微小的變化一般。

“沒有?！睌蒯斀罔F地否定。

“是么……那就好?！币资嫠闪艘豢跉?，頓了頓又繼續(xù)起了方才的話題，“技校的那群孩子總是讓人覺得放心不下的危險啊。搶劫、偷盜，他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樣子。聽同事說，那個學校的男孩子還會把瑞士軍刀帶在身上……”

搶劫。偷盜。瑞士軍刀。

這幾個字眼頓時就讓易柏瞳感到自己的情緒產(chǎn)生了莫名的波動。

盡管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墒敲看温牭脚c“刀”、“偷盜”、“CD”有關的詞語都會使她背脊迅速地僵硬起來。

“嗯，我該去學校了?！币装赝崃颂嵝?，然后站起了身。

“晚上早點兒回來，”父親突然叫住了她，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重新接著說下去，“……我有事要告訴你?！?/p>

總覺得父親說得很鄭重。似乎不是“有事要說”，而是“有重要的事要說”的模樣。

“……今天晚上還要上晚自習?！?/p>

“總之早點兒回來就是了?！本o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也該告訴你了。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p>

“知道了。我盡量吧。”

啪的一聲關上了門。易柏瞳跺了跺腳，抬起頭走進了還未散去的晨霧里。

03

“接下來這個方程2必須要和方程1的自變量X代換……”

上午第一節(jié)課便是枯燥而又乏味的數(shù)學。窗外有即將會降雨的跡象。天空陰沉沉的，略微呈現(xiàn)灰色的云朵壓得很低，遠處似乎還轟鳴著隱約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