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叫醒我,為雪糕解決完生理問題后,就匆忙上班去了。
白天里,我做了個夢。充滿著白色迷霧的房間,是的,迷霧重重,無論如何努力都走不出去,像個瞎子在房間中穿梭,卻始終找不到出口。正在我著急得快哭時,迷霧中出來一個影子,是喬野,我讓他帶我走,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鉆進了迷霧里。
再也找不到了。
我從噩夢中驚醒,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房間里臺燈發(fā)出微弱的光線,床頭柜上的時鐘停留在七點半的位置上??諝饫镫[約有種奇怪的味道,很淡很淡的,也許是剛起床鼻子不通暢的關(guān)系,聞起來又好像是從屋外面?zhèn)鱽淼摹?/p>
完全沒多想,我徑直打開臥室的門。
客廳里沒有開燈,喬野還沒有回家。我穿好衣服叫著雪糕的名字,但沒有任何動靜。
“也許是喬野帶它出去遛了?!蔽疫@樣想著,去浴室洗了澡,再換上干凈的棉布睡裙。
等我從浴室出來時,才發(fā)現(xiàn)之前淡淡的怪味道,已經(jīng)濃重得熏人,類似動物腐爛的腥臭味,甚至有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欲望。
我趕緊打開了大燈,干咳著捂著鼻子尋找著奇怪味道的出處。
在餐桌下,我找到一團黃色的黏稠的液體。難道是雪糕的尿液,可是這分明不像啊?不管是什么,先清除了再說。于是我忍著惡心的感覺,將這團不明物清理干凈。
原本以為這樣家里就沒有怪味道了,但事實并不是所想的那樣。
那股味道,仍舊濃烈得嗆人。
我從最里的房間開始找,等我找到陽臺上,頓時看到滿陽臺都是亂七八糟的海鮮。因為帶回來的東西太多的關(guān)系,雪糕尚未吃完一半,并且弄得到處都是,剩下的在烈日下暴曬了一天,早都變質(zhì)腐爛了。
我的天!真是太惡心了!
也許喬野是被這股奇怪的味道給熏走的。我這樣想著,趕緊找來工具,仔細地打理,剛打理到一半,喬野打開門回來了。
“天!家里怎么這么臭!”一進門,他就大聲驚呼,隨即痛苦地捂住了鼻子。
“你昨天帶回來的海鮮都壞掉了?!?/p>
我說著回過頭去,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并沒有雪糕。
“雪糕呢,難道你沒有帶他去遛彎?”
“什么?”
“我起床就沒看到它?!?/p>
“不可能,我剛回家,怎么可能去遛它?”他納悶地反問。
“可是,我真的沒見到它?!蔽翌D時變得異常緊張,“你快去找找吧!”
“嗯?!?/p>
他捂著鼻子開始滿屋子地尋找雪糕,最后在床的最角落里找到了它。它趴在最里面的位置里,要不是打著手電筒,根本看不清楚那是我們的小孩。
“嘿,小家伙,快出來咯?!眴桃皼_著床底下喊,但它根本像是沒聽見似的。一連喊了很多遍,也沒動靜,最后我們一致決定,把床搬開,抱它出來。
等我們氣喘吁吁地把它弄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小家伙病了。
它無力地蜷縮在一起,像被霜打過的爛樹葉。就算我們叫它的名字,它也只是半睜開眼睛,無精打采地看我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怎么辦,它真的生病了!”我六神無主地圍著它轉(zhuǎn)。
我從未想過某天它會生病,因為它從來都是如此的健康。
“幾點了,寵物醫(yī)院關(guān)門了嗎?看來只有帶它去醫(yī)院了?!眴桃懊嗣└獾念~頭,肯定地說。
“好……好,那快點兒吧!”我趕緊點頭,并匆忙開始換外出的衣服。
喬野抱起雪糕,但就在這時,雪糕開始嘔吐了,吐出來的全是黃色的黏稠的液體,跟我之前打掃的奇怪不明物一模一樣。
我們都被它的這一舉動給嚇著了,看到它痛苦嘔吐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糾結(jié)起來。
“快啊,別傻站著了,等會兒醫(yī)院都關(guān)門了。”喬野催促我,順手拿過紙巾替它擦了擦嘴,抱起它就往門外跑。
我隨即跟了出去,臨出門之前想起家里奇怪的味道,我又返回去拿清理的垃圾,換鞋子時順手把它放在了樓道邊上。
喬野在樓下催了,我來不及多想,換上鞋子就直接沖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