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聽大哥的。這個事情用不用向女老板匯報一下？現(xiàn)在畢竟她是老大?！?/p>

“她已經(jīng)知道了。另外，你通知一下小通，看他的貨出手沒有？如果還有，趕緊找個可靠的人要盡量快點兒出手，沒有可靠的人就先把貨藏起來，最近風(fēng)聲有點兒緊，千萬要當(dāng)心。”

“大哥，什么貨呀？”

“凌子，你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別多嘴，照我說的重復(fù)一下就行了?！?/p>

“是，是，大哥，我知道了?！蹦沁厜毫穗娫?，凌海天先給弟弟凌昊天打了個電話：“昊天，結(jié)巴和‘一只耳’你可要看緊點兒，最好讓他們在井下別上來，天首市公安局的局長擺蘊菲已經(jīng)盯上他們了，讓他們一定要當(dāng)心，實在不行就在井下處理掉……”等那邊答應(yīng)之后，他又撥通了路長通的手機：“小通，不，董事長，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路長通是在去天首飛機場的路上接到凌海天電話的：“我在去飛機場的路上，要走了?！?/p>

“這么快就走??？我還準備給董事長接風(fēng)呢?！?/p>

“下次回來再說吧。”

“有個事情要向你匯報一下，說話方便嗎？”

“你說吧，我聽著呢。”

“剛才接到周大海的電話，他讓我轉(zhuǎn)告你，最近風(fēng)聲有點兒緊，問你手里的貨出手沒有？如果沒有，有可靠的人就及時出手，沒有就先把貨藏起來，現(xiàn)在風(fēng)聲比較緊，讓你當(dāng)心一點兒。”

“啊，知道了?！甭烽L通接完電話，狡黠地笑了。他是一個很不安分的人，讓父親路坦平?jīng)]少操心。他的暴富是從販毒開始的，剛開始他接管大世界后只是小打小鬧，靠販毒和搞色情服務(wù)賺了一千萬，慢慢地他就嫌這樣賺錢太慢，后來有一次父親帶著省政府的中巴車到云南去考察，他也去了，那一次他購回毒品二百公斤，以后就只賣貨沒有再進過貨，每千克海洛因可以獲取利潤十萬元。后來路坦平隱隱約約知道兒子是在做殺頭的買賣，可是問兒子在做什么生意，他始終只說在走私日常用品。為了保全兒子，他才決定讓兒子出國去組建公司。路長通出國組建公司的時候，毒品還有五十公斤沒有出手，就藏在他父親的別墅里。這次回來一是給父親過六十大壽，二是把那五十公斤毒品出手賣給了他原來的一個老客戶。當(dāng)那五十公斤毒品出手之后他徹底松了一口氣，從此他不準備再沾手毒品生意了，想從一個違法犯罪分子搖身變?yōu)楹戏ㄉ倘耍僖膊挥脫?dān)心在毒品上翻船掉腦袋。

路長通想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華僑，就暗暗佩服父親的城府之深。他販毒的事情父親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審問過他，但是他敢肯定父親是知道的，正因為父親考慮到販毒的危險性和開娛樂場所的影響不好，才讓他和弟弟搖身一變成為人人羨慕的外國公民和合法的公司總經(jīng)理。他的公司創(chuàng)辦時僅有五千萬啟動資金，他自己擁有三千萬，父親又給了他兩千萬，后來天首集團又撥過來五個億，他的公司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迅速發(fā)展，現(xiàn)在總資金已經(jīng)有十個億了。他知道這些錢是靠父親手中的權(quán)力得來的，是靠壟斷河?xùn)|省的氧化鋁獲取的暴利，父親又是他把生意做大的策劃者和總導(dǎo)演。如果沒有身居要職的父親，就不可能有他路長通今天的一切。他感激父親，弟弟也感激父親，他們兄弟兩個都認為父親是天底下最成功的政治家和最睿智的經(jīng)濟專家。因此在父親背叛母親這件事情上他們也采取默認的態(tài)度，自覺不自覺地已經(jīng)接納父親的情婦苗盼雨了。

擺蘊菲和王太岳來到天首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找不到那個出租車司機徐老四，一問醫(yī)生，醫(yī)生說病人已經(jīng)出院了。擺蘊菲心頭一驚，“殺人滅口”四個字在她眼前跳來跳去。她問醫(yī)生：“醫(yī)生，你知道徐老四住在什么地方嗎？”

“只知道是老城區(qū)，詳細地址不知道。”醫(yī)生說。

擺蘊菲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招著手和王太岳離開醫(yī)院。在去往老城區(qū)的路上，擺蘊菲打電話給老城區(qū)公安分局讓他們查找徐老四這個人，剛說完她又補充說：“就是昨天晚上出租車被搶的那個司機?！?/p>

那邊回過來話說：“擺局，那個司機不叫徐老四，叫徐四平，住在老城區(qū)八號大雜院內(nèi)，用不用我們分局協(xié)助調(diào)查？”

“不用?！睌[蘊菲合了手機說，“太岳，那個司機住在老城區(qū)八號大雜院里，我們直接到那里去?！蓖跆傈c點頭加快了車速。

當(dāng)擺蘊菲和王太岳來到老城區(qū)八號大雜院里，見一個在院子里閑轉(zhuǎn)悠的老頭，擺蘊菲上前問道：“大爺，徐四平家是住在這里吧？”

那老頭瞇住眼睛慢慢地想，嘴里嘟囔著說：“有姓徐的，叫四平的……”

“啊，老四，人們都叫他徐老四?！?/p>

“他呀，平時都老四老四地叫，對，他大號是叫四平，哎呀，你們沒有碰見？剛剛出去，剛才一家三口才出去，像去串親戚，但是我沒有問，他們走得很慌張，你們有什么事情？你們是……”老漢說話多少有些啰唆。

擺蘊菲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老漢說話，急忙打斷老漢的話說：“謝謝你啊大爺！走，太岳，我們趕快去汽車站?！?/p>

老漢又問道：“老四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沒有看到他的車……”

“沒有，我們找他打聽個人?！蓖跆勒f。

“你們打聽誰？這個院子里的人我都認識?！崩蠞h繼續(xù)問。

擺蘊菲急忙說：“我們問的人不是這個院子里的，再見啊大爺?！?/p>

擺蘊菲上了車，王太岳開車出了大雜院說：“我們不認識徐老四，到車站也認不出哪個是他啊?！?/p>

“我認識，昨天我和他見過一面?！睌[蘊菲剛坐穩(wěn)，車子已經(jīng)出了八號大雜院。

擺蘊菲和王太岳趕到天首汽車站，見徐老四的妻子抱著孩子背著個大包，徐老四有氣無力地在后邊跟著正要上車，擺蘊菲上前一步攔住徐老四的妻子說：“大嫂，請等一下，我們是市公安局的?！?/p>

徐老四的妻子一聽說是公安局的，未說話先哭開了：“哎呀，你們放過俺吧，俺又沒招誰惹誰呀，俺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擺蘊菲很和善地說：“大嫂，你別怕，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走吧，請到車上去說話。”

“俺不上車，俺現(xiàn)在看見小車就害怕。”

“大嫂你別怕，這是咱天首市公安局的擺局長?！蓖跆勒f。

徐老四說：“我啥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擺局長，我們是受害者，我們不是罪犯啊，我真的說完了啊?！?/p>

擺蘊菲笑著說：“四平同志，沒有人說你是罪犯啊，但是接受調(diào)查，向公安部門提供有關(guān)的線索是每個公民的義務(wù)，希望你能夠積極配合。上車吧，有些事情我們還需要向你進一步了解一下?！?/p>

徐老四很無奈地向車邊走去，他媳婦一個勁兒地啼哭，看著王太岳身子就發(fā)抖，孩子也哭了。

上到車上徐老四媳婦“哎呀”了一聲說：“老四，我拉了一褲子，這可怎么辦??？對不起，同志，真對不起，你看我把你們的車也弄臟了?！鳖D時車內(nèi)彌漫著一股大屎的臭味。

“沒關(guān)系，大嫂，沒關(guān)系?！睌[蘊菲的表情很和藹，并不嫌棄車內(nèi)的臭氣，“大嫂，你為什么這樣害怕小車？”

“小車，小車……”大嫂話沒說完又不說了。

擺蘊菲這時很嚴肅地說：“老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被恐嚇過，昨天在公安局你也沒有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