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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林夕顏的自白:周安年。玉鐲。(5)

青春微涼不離傷 作者:米小蘇


我被逗樂了,說:“你是主持專業(yè)的吧?口令繞得挺溜?!?/p>

周安年說:“人生不都跟繞口令似的嗎,繞來轉(zhuǎn)去,把自己搞得暈頭轉(zhuǎn)向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一開始都很簡單?!?/p>

我頂不服氣:“得。別跟過來人似的倚老賣老,你又大不了我多少?!?/p>

周安年說:“大五歲也不算少吧?”

我笑了:“你又不知我年齡,怎知是五歲?”

周安年說:“一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能老到哪去呀?”

說完,他雙眼看我,我不自然別過頭。他的眼神顯示出的不是第一次相對的新鮮,仿佛,仿佛認(rèn)識了好些年,隨意里兼有小小的專注。這個時候的我們,或許已經(jīng)從原先的陌生人成為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尚未建立交心的信任。四十五度的周安年,一百八十度的周安年,加上今日零距離的周安年,想到這里,我禁不住笑了,這真像一個單人游戲,規(guī)則自己定,人物自己選,結(jié)局似乎也可以由自己定。

從西安回北京的路上,我問周安年:“想不想聽故事?”

不知別人是否也曾同我一樣,與一個短暫認(rèn)識并不很熟悉的男人講自己的事。女人講故事給男人聽的時候,純粹是傾訴;男人講故事給女人聽的時候,多半帶著愛恨交織的情狀。

“有關(guān)李南辰?”周安年問。

我怔住,他的唐突還是讓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疑惑問道:“你認(rèn)識李南辰嗎?”

周安年搖頭,說:“去西安的路上,你喊過他的名。東南西北的南,對吧?”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你這人還挺那啥,敏感。都恁個大的人了。”

周安年說:“這不是敏感,是敏銳。攝影需要敏銳。這個名字暗含了方向感的字,是理科生吧?”

我笑著反問:“北島和東西也含了方向感的字,你說他們讀文還是學(xué)理呢?”

周安年也笑了:“夕顏,你也是學(xué)理的吧?”

他臉頰左側(cè)的酒窩,我再次注意到。

我笑著告訴周安年:“類似的對話在我和筱然之間發(fā)生過。筱然是我的大學(xué)室友。大一上學(xué)期期末,筱然說,給你介紹一帥哥吧?李南辰,留學(xué)生,新加坡人,也是大一。我說,嘿,外國人取個這好聽的中國名,李南辰,蠻有方向感的,應(yīng)該不是路癡吧?筱然糾正,他不是外國人,他父母早年留學(xué)新加坡,后來留在那工作。還有,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盡路癡?!?/p>

說到這兒,緩了緩氣,我笑著說:“故事講偏了。其實剛我要同你講的故事不是關(guān)于我的,只是很小很有趣的笑話?!?/p>

周安年問:“什么笑話呢?”

我說:“兩只鳥,其一是麻雀,另一只是燕子。老師問學(xué)生,哪只是麻雀,哪只是燕子。一個學(xué)生說,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答案。周安年,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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