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略顯昏黃柔和,與琉璃遙相輝映,營造出一派迷醉的風(fēng)光。
市的夜是多姿多彩的,S市的夜生活更是美妙絕倫的,如果你穿梭其間,定會感到瘋狂,無窮盡的瘋狂。像這些時尚酒吧,好像生來就與黑夜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它們好像是對深夜不歸的默許。把酒輕嘗,聊聊天,敘敘舊,發(fā)發(fā)牢騷,尋找短暫的情感寄托,在一個任意的氛圍中,閑情蕩漾。在這樣的城市,許多人的生活都是從晚上12點(diǎn)才開始的,他們晝伏夜出,在不設(shè)防的黑夜的掩飾下釋放自己的激情,抑或是內(nèi)心的憤意。
走進(jìn)酒吧,我的眉頭微微一皺,這里面太嘈雜了,坐在一起說話都得大聲喊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似乎要把心臟活活震出來。
看見我們,高燁顯得非常高興,忙向朋友們介紹羅天是他最好的哥們兒,接著他們開始玩色子、劃拳、飆歌,越玩越起勁。
我第一次見到羅天玩得如此開心。
也許平時忙碌、緊張、嚴(yán)肅的工作壓制了他的“玩”心。
當(dāng)——
酒吧里古老的掛鐘沉重而有力地敲響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1點(diǎn)了。
看來只能讓羅天幫忙打字了。我起身到洗手間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不遠(yuǎn)處一張臺位坐著阿薇、江山,還有秘書蘇盈。
找江山有重要的事,就是到這兒喝酒?我不屑地撇撇嘴。
阿薇似乎也看見我,但她立刻扭頭裝作沒看見,順勢勾住江山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不知嘀咕什么,十分親昵的樣子。
算了,這兩個女子恨不得把我踹開,過去搭訕的話只會自討沒趣。
來到洗手間,老媽恰恰來了電話,氣憤地質(zhì)問我在哪里,怎么這么晚還不回家。還未說完,一桶水從天而降,我本能地慘叫一聲,手機(jī)也掉在地上。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你們在干嗎?”
緊接著,聽見有人把桶扔在地上,笑著跑了。
是阿薇的聲音,這個歹毒的秘書!
當(dāng)我猶如落湯雞出現(xiàn)在清潔工阿姨面前,她驚訝地看著我,失聲叫道:“哎呀,那兩個丫頭長得賊漂亮,怎么做出這種缺德事!”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氣沖沖跑出洗手間。
咦,人呢?我四處張望著。
服務(wù)員說他們已經(jīng)走了。
追到門口,還是見不到她們的人影,于是拿起手機(jī)試圖質(zhì)問她們居心何在,卻發(fā)現(xiàn)手機(jī)無法開機(jī)了。
這一剎那,我的腦海里變得空白,又似塞滿東西,只是亂成一片不知如何梳理。
任憑夜風(fēng)吹亂我的頭發(fā),我仍癡癡呆呆地望著明月,可是我心中的美麗月亮卻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破碎……
是啊,我是多么的落寞,多么的失意。
工作上沒有完成任務(wù),還被同事欺負(fù),可是誰曉得呢?
霓虹燈下,環(huán)臂而坐,水珠順著發(fā)絲往下滴落,我的心漸漸發(fā)冷,冷得就像浸在冰水里。
4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地奔跑。
一輛輛午夜出租車自我眼前飛馳而過。
我像是被遺棄在世界角落的靈魂,無助而乏力。
不知過了多久,羅天奔到我跟前,驚慌失措地捧起我的臉:“小煙,出什么事了?伯母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電話中尖叫一聲就斷線了……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訴我,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一連串的問題等著回答。
“羅天,我是不是很討人厭?”淚眼蒙眬的我聲音哽咽著。
“傻瓜,怎么會呢?”
“可是她們?yōu)槭裁茨菢佑憛捨??”我一把圈住羅天的脖子,嗚嗚咽咽地哭著,“我從沒得罪她們,也沒做過任何傷害她們的事情,在公司不管怎樣我都能忍,可是她們竟然……你不知道我剛才多丟人??!羅天,我不想再去上班了,真的不想去了……”
“好好好,咱們不去啊!”羅天安慰我許久,哄孩子般地輕拍我的后背,直到我停止哭泣他才松開我,然后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哭過一場,我的心情不像剛才那般糟糕了。
回想這些日子工作上點(diǎn)點(diǎn)滴滴,我試圖找出自己是否在無意間做出讓阿薇和蘇盈不悅的事情,因?yàn)槿绱嗽骱抟粋€人決非無緣無故。她們向我潑水,江山知道嗎?難道他也恨我?
由于我拒絕現(xiàn)在回家,羅天便牽著我的手在燈光迷離的柏油路上散步。
千言萬語埋于心底,可是走過幾條街,我依然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