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葉泊蹦著出去了。
若水接了電話“啊”了一聲,一冰卻不講話。
“說話呀!”若水叫,一冰還是不出聲。
“說不說呀?不說掛了!”
“別掛別掛!”一冰笑了,“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沒怎么樣,剛吃了藥。你最討厭了,什么朋友??!我算
看出來了,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當你站在懸崖邊猶豫不決時,她在后面踹你
一腳!”“哈哈!我有那么壞嗎!”一冰笑得喘不過氣來?!澳阋詾槟??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水大聲回答。“說正經的,你跟他談了嗎?”“談了,他說他會努力的。我就決定再給他個機會?!薄昂?!還說我昨晚沒解救你,這我要是救了,今兒你還是得罵我,反正
這事就是怎么做都不對,我就一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你算說對了,你就一豬八戒!”若水好多天沒有笑得這么開心了。一冰問:“那你今天不上班了?”“嗯,不去了,去了也是待著。”“我們沒發(fā)工資?!比羲行┏泽@:“真的?那你還有錢嗎?我給你先拿點吧?!薄坝械故怯?,但是我不太敢花了,這月不發(fā),下月能不能發(fā)呀?”一冰嘟囔,“我以前又沒在這行業(yè)做過,早知道這樣當初不到這公司了,面試時他說的可好了,什么又有機會出國,又能升任管理層的?!薄澳阏f誰?”若水問?!拔覀兡穷^兒,就那大煙鬼?!币槐f。若水若有所思:“一冰,我發(fā)現你自從到了這公司,老把這大煙鬼掛嘴上,你不是愛上他了吧?”一冰不承認:“哪兒有?別瞎說!誰愛他呀,瘦得跟肺癆似的?!薄翱晌矣浀媚憔拖矚g瘦子呀!上學時那個那個叫什么來著,不也瘦得跟干兒似的嗎!”若水繼續(xù)逗她。“那也得分誰呀,我也不能見一瘦子就愛一個呀!”
若水還要說什么,一冰打斷她:“哎呀你別瞎猜了,掛了!”
葉泊回來時還帶了些零食,又自信地挨著若水坐下,給她剝掉冰棍外面的包裝,一只手摟住若水的肩膀,看著她吃,親吻她的頸項,在她耳邊低語:“你都瘦了?!?/p>
若水推他,讓他把冰棍放到冰箱去,葉泊從茶幾上跨過去,若水笑的樣
子有點曖昧?!澳阈κ裁??”葉泊問。若水搖頭,葉泊追問:“不對,你肯定想到什么了,快說!”葉泊過來撓她的癢癢。若水躲來躲去躺在沙發(fā)上求饒:“我說,我說!我笑你還挺有志氣的,我以為分了手還不得老纏著我,居然一次沒理過我!”“那是!您都把我甩了,我還死纏濫打的?那只能讓你更看不起我,我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后面等著的有的是!”“那你干嗎不找她們去?想結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比羲揶怼H~泊嘆了口氣:“要不怎么說一物降一物呢!人啊,就一個字:賤!”“你說什么呢?我可沒這么說??!” “是,我自己說的,實際也就是這么回事。人都這樣,越上趕著送上門
的越不當回事,越得不到的越覺得好,這不是賤是什么?你說有那女孩對我好吧,什么都給我預備現成的,什么也不用我操心,可我就享受不了!非得跑你這兒給你做飯,屁顛兒屁顛兒給你買東西,聽你挖苦我,我呀,我就差沒把你供起來了,您還不給我好臉兒,可我就高興呀!”
若水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讓他受傷了,不知道說什么好,默默地啃手上吃剩下的木棍。葉泊沉默了一會兒,將她攬在懷里,若水伏在他肩頭,眼淚緩緩滑過面頰,低聲說:“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