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瞪了若水一眼:“你是那意思嗎?我怎么覺得你就是懶,不愛干活呀!”“去你的,我這是給他機會讓他為我做點事,他心里高興著呢!”若水忽然想起來什么,“對了,你和那小男生怎么樣了?”“我記得你說過,一個人一生,刻骨銘心的愛情只可能有一次?!币槐?/p>
答非所問?!笆?,至少對于我是這樣的?!薄澳悄阏f,許如飛是不就是我刻骨銘心的那一個?”“那倒不一定,這要等你老了再回頭看,才能知道?!?/p>
“我都快失去信心了,我們也沒做什么缺德事,你說我們倆在這方面怎么都這么不順呢?”
“這說明……”若水轉(zhuǎn)動眼珠,努力想該怎么回答一冰?!罢f明上天在考驗我們倆,你剛才不還說人對輕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太珍惜嗎,天將降大任于你我,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你不要著急,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p>
一冰笑了:“真貧!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啊。”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那個小男生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唉!太小了,腦子都不想事,不過我還是挺有成就感的,以前追我的都是老頭子,這回總算也有個小男生了,哈哈!”
倆人正聊著,葉泊在客廳里喊了:“大小姐們!吃飯了!”
三個人吃過飯,一冰搶著去洗碗,若水跟進(jìn)廚房幫忙,葉泊在客廳里叫:“若水,手機響。”
若水回到臥室接聽,是母親,告訴她保姆被父親罵走了。若水趕緊換了衣服出門,葉泊執(zhí)意送她,她沒同意,自己開車走了。
回到家,若水看到母親坐在沙發(fā)上垂淚,父親坐在另一端靜靜地看電視。母親說父親自從腦梗發(fā)病后,智力上受的影響越來越明顯,這幾天經(jīng)常罵人,在街上被小孩子不小心撞了一下,他開口就罵,母親又氣,又怕,怕哪天有人會因為這件事打他。今天上午保姆帶他出去,他非要到馬路對面去,保姆不讓,他站在大街上把保姆給罵了一頓,保姆回來時哭著跟母親說不干了,還好人家挺負(fù)責(zé)的,父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罵人家了。
若水嘆口氣,說了父親幾句,知道說了也沒用,又安慰母親:“他這是病態(tài),您別生氣,明天跟中介公司說說,再給找一個保姆吧?!?/p>
若水換了衣服去廚房做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想簡單地炒個雞蛋西紅柿算了,父母吃飯一直都很樸素,北方人對吃也不是很在意。若水很久沒有下廚房了,與牧迪在一起時都是他做飯,這一點他與其他學(xué)美術(shù)的人不同,也許因為牧迪的母親是廣東人,很講究吃,他自己也很愛美食。若水多數(shù)時候是打打下手,洗洗碗,所以切菜的手藝還不錯。
若水一邊切西紅柿一邊反省自己,好像確實不是一個賢妻良母,幸好還能賺錢養(yǎng)活自己,要是連這個也不能,那就真的沒什么可取之處了。這樣想著,若水笑了,也不知葉泊這小子看上了自己什么,自己是一直這樣不遠(yuǎn)不近,他卻不離不棄,也許真的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既然在一起,至少在心態(tài)上應(yīng)該把他當(dāng)回事。想想父母親,年輕時有一段時間聚少離多,后來雖在一起,但父親調(diào)動了幾次工作,母親放棄了自己的專業(yè)才不至于兩地分居。若水對父母了解的并不多,父母來北京后她對他們的關(guān)注才多起來,覺得平時也看不出兩個人感情有多深,還經(jīng)常有點小摩擦,可是一輩子磕磕碰碰也過來了,倆人隔三差五吵那么幾句,好像還有點樂趣。若水想,也許吵架也能歸為兩個人相處的一種藝術(shù)吧,兩個人肯吵架至少說明還有的吵,要是連架也懶得吵,那恐怕婚姻也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