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翻身將頭埋在他臂彎里：“有一點，你沒睡嗎？”

程子軒替她蓋好被子：“睡了，剛醒?！?/p>

一冰的酒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了，頭痛，她聞到自己頭發(fā)上的煙味，要起來去洗澡。

“再睡會兒，才四點多，早上再洗?！背套榆幷f。

此刻的一冰卻是一刻也等不得，裹上浴巾去了浴室。程子軒看著她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也拿上鑰匙出去淋浴了。

一冰回到房間時，程子軒已經(jīng)濕著頭發(fā)靠在床頭，大概是淋了水，倆人的酒都醒了，看到對方半裸的身體都有些不好意思。一冰拿出化妝包開始擦眼霜和面霜，程子軒一時無話可說，想了半天問出一句：“冷嗎？”隨手又給她披了條浴巾。

一冰慢慢地擦臉：“不冷，你再睡會兒吧?！?/p>

“你呢？不睡了？”

“睡，等我擦完臉。”一冰打了一個噴嚏，才覺得有些涼。程子軒緊張

地坐起來：“蓋上被子吧！”“嗯?！币槐@進被子里，程子軒很自然地將她攬在臂彎里，低聲說：

“別感冒了。”一冰覺得電視的光亮異常刺眼，小聲要求：“把電視關(guān)了吧！”程子軒“嗯”了一聲關(guān)掉電視，兩人重新?lián)肀г谝黄?，黑暗消融了彼?/p>

清醒時的尷尬。程子軒細細地撫摸一冰的肌膚，一冰也挺想在僅剩不多的短暫時光中再次體驗歡娛，然而這一次兩人卻都不大放得開，又似乎有些生疏，都不大了解對方的需求，雖然鋪墊了很久，卻并沒有達到雙方希望的效果。

兩人沉默著在黑暗中并排躺著，一冰感覺幾個小時前的親密似乎瞬間就變成了疏離。作為男人，她覺得至少他應(yīng)該說點什么，關(guān)于他們的關(guān)系，他們的未來，可是程子軒卻只在黑暗中一支接一支地吸煙，一冰心里涌上淡淡的失落。她被煙味嗆得煩了，翻身看表，六點多，然后起身開燈，默默地穿衣。

一冰出門前背對著程子軒說：“我先走了?！背套榆帯班拧绷艘幌拢盅a充一句：“我直接去公司，沒法送你了?！币槐鶓?yīng)了一聲：“我得先回趟家，晚點到公司?！薄暗鹊龋　背套榆帾q疑地撓著頭，“就說我和他們打了一宿的牌，你坐了一會兒就回家了。”“嗯！”

一去不復(fù)返

VIP房沒有窗戶，出了洗浴中心一冰才看到外面在下雨，一冰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時間還早，從三環(huán)到四環(huán)交通都還暢通，一冰望著窗外的雨，心生惆悵。一冰拿出手機看，十幾個未接來電，有若水也有小雅打來的，最后一個是凌晨三點多，那時她應(yīng)該正在床上與程子軒纏綿。一冰沒有回，到家時若水和小雅還在睡著，一冰輕手輕腳地拿了干凈的內(nèi)衣去沖澡，洗到一半聽到若水在外面叫：“一冰，是你嗎？”

“是我。”一冰大聲回答。“你昨晚去哪兒了？打那么多電話也不接，急死我們了?！币槐鶡o言以對，只能假裝聽不清，若水喊了幾聲沒回應(yīng)，只得等她出

來。一冰邊洗澡，腦子里邊回憶昨晚的事，有些段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可是他們剛進VIP房時程子軒急切地撕掉她衣服的記憶卻異常清晰。一冰的心頭一熱，手觸在自己的皮膚上，她閉上眼睛，想象著那是程子軒的手，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