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手忙腳亂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道:“妹妹,你放心,哥哥我什么時候害過你?只是昨天你闖了那么大的禍,不覺得該幫幫哥哥嗎?”
離塵厭惡地挑高眉稍,繃緊鐵青的冷臉,“你別再什么哥哥、妹妹的叫,惡不惡心!說明白,到底讓我做什么?不然就算要不到薪水,我也立馬走人!”
經(jīng)理大驚失色,差點又跪倒在地,哀求道:“好、好,葉子,我再也不對你講惡心的話了還不行嗎?我真的沒有什么過分的要求,龍老大就說想讓你單獨唱首歌給他聽,真沒別的!葉子,我求你了,你氣我事小,如果得罪了龍老大,我們都得玩兒完哪!”
離塵的眉心仿若擰成了解不開的死結(jié),雪白的貝齒將下唇咬得快要滲出血來。
“葉子……”終于,酒吧經(jīng)理還是再次違背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古語,淚光晶瑩的跪到在離塵腳邊。
離塵嘆口氣道:“好,我可以答應(yīng)幫你這一次,不過你得先把上個月的薪水給我?!?/p>
“好好好,沒問題!”酒吧經(jīng)理變臉似的立時喜笑顏開,取出黑色皮夾抽出一疊鈔票送入離塵手中,“這里只多不少!你快進去吧,別讓龍老大等急了!”
離塵蔑然將嘴角勾成譏諷的弧度,將鈔票放進書包內(nèi)的暗袋里后,緩緩?fù)崎_了VIP包房的奢華門扉……
沒有預(yù)想中的滿室鶯歌燕舞、淫靡春色,也沒有滿臉橫肉的兇悍男人或腦滿腸肥的好色老頭,偌大的包房里,只有一個高大偉岸的黑衣男人背門而立。
雖還沒有看到男人的模樣,但無形的強烈存在感與壓迫感,不禁讓冰冷如離塵也有些莫名的慌亂,當(dāng)房門在身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時,突然就縮了下肩膀。
“葉子小姐嗎?”隨著低沉淳厚的聲音,黑衣男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
一頭清爽黑亮的短發(fā)下,是張如刀鑿斧刻般棱角分明的硬朗面孔,濃重的眉囂張地高挑著,鷹勾鼻下是一張性感的豐唇,幽深的黑眸亮如夜幕中的啟明星,犀利的目光好似能將人的靈魂都望穿看透。
“你好,我是龍,給面子的話就叫聲龍哥,不然叫阿龍也可以。”自稱龍的男人,左手握著杯色澤柔美的紅酒,向離塵伸出右手,唇邊扯出一抹不羈且狂傲的淺笑。
“龍哥,你好?!彪x塵不卑不亢,禮貌地伸出手與之輕握下便即抽回。
“坐吧!”龍向?qū)挻蟮目Х壬兤ど嘲l(fā)側(cè)了側(cè)下巴。
“謝謝龍哥?!彪x塵用冷淡壓抑著惶恐,在沙發(fā)的最邊緣緩緩坐下,全身的毛孔都散發(fā)著防備的訊息。
龍哥勾著一抹淺笑,在距離塵老遠的位置坐下,姿態(tài)優(yōu)雅的輕啜了口紅酒,“不必那么緊張,想喝點什么?”
離塵搖頭,“不用了……經(jīng)理說龍哥想聽我單獨為你唱首歌,不知道龍哥想聽哪首?”
“你是急著想離開嗎?”龍高深莫測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離塵坦然點頭,“是,我急著回去,因為外婆還在家里等我,回去晚她會擔(dān)心?!?/p>
龍?zhí)裘迹翱磥砟闶莻€孝順的孩子!”
離塵澀然扯動唇角,冷凝的斂目不語。
“那好吧,我就不多耽誤你的寶貴時間了?!彼尖庵溃骸奥犇愠摹度~子》太悲傷,換首歡快點的吧!”
離塵不禁蹙眉,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自己會唱什么歡快的歌。
“沒有嗎?”他有些驚詫的問,離塵無奈地點點頭。龍默然,目光深邃地瞅著離塵,良久。
“那,四個夜字的那首歌會唱嗎?”就在離塵以為時間靜止,空氣將要凝結(jié)的時候,龍仿若源自遠古般深沉悠遠的聲音響起,以至于她頓了頓才呆呆地點頭。
龍淺笑,宛若王者般倨傲的拿起搖控器,為離塵選好了《夜夜夜夜》的伴奏。
離塵從不曾想到過,一個男人在點歌和拿起麥克風(fēng)的時候,也可以這樣霸氣威嚴,恍若君臨天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