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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街頭,滿是雙雙對對的甜蜜身影。
鳥兒成雙成對地追逐著,蝶兒在芳草間兩兩纏綿著。
連明媚的陽光都散發(fā)著戀愛般幸福的溫暖味道。
離塵挺著孤傲倔強的背脊,如之前的每個周休日一樣,上午便到需要歌者的餐廳報道。
才走近餐廳,離塵便嗅出與平時不同的氣息。生意一直不錯的餐廳里今天顯得特別冷清,除了幾個神色怪異的服務生,幾乎一個客人也看不到。
雖然困惑不解,離塵的步伐卻沒有片刻滯留,直至屬于自己的小舞臺前看到幾個樂手緊張的神色才忍不住問:“怎么回事?”
四個高矮胖瘦各有不同的男孩同時將目光移向一旁,離塵順勢望去,眉心輕擰。
仍然一身黑衣的龍由軟椅上站起,揚起一抹極少展露的笑容,“我聽說你周日要到這里唱歌,就來等著?!?/p>
離塵鮮亮的冷色朱唇輕啟,卻又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的重新闔上。逕直走上舞臺中央,與身后的樂隊低聲商議幾句后開始如常的演唱,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聽她唱歌的客人只有一位。
直到時針指向十二,一直如好學生般靜靜聽歌的龍在一曲畢后抬了抬手,“你們似乎該吃午飯了。”
離塵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稍,若在平時這個時間正是他們最忙的時候,通常都是在過了用餐高峰期才到他們吃午飯,而今天似乎可以正點吃飯了。
餐廳老板娘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不到四十歲風韻猶存的美貌少婦,眉眼間盡是嫵媚的笑意,柔得發(fā)嗲的聲音道:“是呀,今天就到這里,吃飯吧!離塵呀,今天龍老大已經(jīng)把這里包下來,下午你也不用辛苦了。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薪水我會照發(fā)給你?!?/p>
離塵淡漠地看著老板娘對自己擠眉弄眼,也沒多話,拎起背包下了舞臺向門口走去。
老板娘見狀直驚得一身冷汗,趕忙轉(zhuǎn)向龍老大便想說些好話,不是為冷漠成性的離塵,而是為了自己還能繼續(xù)好好經(jīng)營這家店面。
“龍老大,您、您不要生氣,離塵她,她……”
龍面無表情地抬手,止住了老板娘滔滔不絕的話語,邁著黑豹般穩(wěn)健驕傲的步子,隨離塵的背影離開。
離塵目不斜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直到跟在身后的黑色跑車,再也按捺不住的拍響喇叭,她才驀然轉(zhuǎn)身直視駕駛座里,那一對猶如鷹隼般的幽深黑眸。
“你到底想怎樣?”再見他,離塵已沒有絲毫的懼怕與惶恐,只余一絲不解、一絲厭惡與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小小欣喜。
“我想看到真實的你,”龍毅然扯動冷傲的嘴角,“冷傲的貓兒,我要征服你。”
離塵不語,只是用著孤僻冰冷的目光與龍對視。
是接受這項征服與被征服的無聊挑戰(zhàn),還是被龍那深不見底的黑眸蠱惑了?離塵坐在跑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揣測自己的異常表現(xiàn)。
龍從容地駕馭著愛車,雙眼未透出任何情緒。離塵沒有問他要帶她去哪里,上車后他們不曾說過一句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先載她到屬于他“組織”管理下的高級餐廳用午餐,而后又載著她到屬于他“管轄”范圍內(nèi)的一間間KTV、舞廳、地下賭場等地巡視,直至太陽落山,清冷的月亮爬上星光疏淡的夜空才再將車停在一家剛剛開始營業(yè)的夜總會門前。
龍并沒有急著下車,而是看著整個下午一言不發(fā),猶如冷艷芭比般的離塵,他沒有開口,似乎認定了她有話要講。
離塵輕吐口氣,似在疏散壓抑心底的不悅與隱忍,冷冽的目光陡然自車窗外抽回,直掃進龍一潭黑水般的眼底,“你是什么意思?在向我炫耀你的領地嗎?別以為你會勢在必得,我今天上你的車,不是就此答應做你的女人,只是接受你的宣戰(zhàn)罷了!”淺淡的聲調(diào),冰冷的話語,嚴酷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