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下午接人,這個月的計劃還沒做?!泵戏峭鲁鲆豢跐釟?,想想自己的不愉快不能強加到人家身上,把話拉了回來。
“說的也是,經(jīng)理,我就告訴您這事兒,晚上葉子值班兒,無意間看見嚴(yán)總吃完飯又回辦公室了?!毙O壓低了聲音,好像怕別人偷聽一樣?!皣?yán)總一直在辦公室抽煙……過了一會裴總和莫莉、周主任都回來了……”
孟非沉默了一刻,舉著手機(jī)點點頭,悶悶說一聲知道了。掛斷電話的前一刻,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囑咐地加了一句,少說話,多干事!
小孫雖然心大,卻明白其中的暗示,心領(lǐng)神會地掛斷了電話。
這一刻孟非突然又想起了讓他驚艷又驚訝的那個女子,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半晌突然狠狠甩了下手,象是要放下包袱一樣,拉開車門上了車。一腳油門,車輪與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飛快地開走了。
夜里,吳越倒的確出去了,不是去了梁家銘的套房,而是去見自己當(dāng)年最要好的同學(xué)。
十多年來,兩人只在香港見過一次,其余的都是靠電話和互聯(lián)網(wǎng)聯(lián)系。曾經(jīng)形影不離的好友乍然相見,都紅了眼圈兒,緊緊相擁。
“你真狠心,居然說走就走了,這么多年也不回來,不夠意思?!鄙荷耗四ㄑ劢?,卻被更多的眼淚沁濕,又哭又笑,笑了又哭。
吳越心里五味雜陳,半晌才松開她。
“喂,哭點怎么這么低,我們是歡聚,不是分離。等將來給我開追悼會的那天,隨便你怎么哭?!?/p>
“靠,你丫現(xiàn)在怎么這么狠心了?人家哭點低,你倒沒事人兒一樣,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居然把你給培養(yǎng)成這樣一沒心沒肺的主兒,看你笑得跟哈哈兒似的?!?/p>
珊珊撲哧一笑,接過吳越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角。
“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你還笑得出來?!?/p>
“你仔細(xì)看看,有我這么漂亮的十大惡人么?!?/p>
吳越笑嘻嘻摟住珊珊,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幾圈兒,咽了下去。“人家說的是真的,咱現(xiàn)在雖不是富婆,總算過得很滋潤,好好的,哭什么呀!笑吧,笑比哭好?!?/p>
“你呀!”珊珊被她上綱上線地一說,眼淚倒也收住了。
“哎,你不是說不想再來這個城市?”
“意外!”吳越笑著將兩個紙袋遞給她,“快看,喜歡不?”
“哇!你發(fā)達(dá)啦,那我可不能客氣。”
珊珊拿出來,正準(zhǔn)備嘲笑一通,看見禮物,眼睛立時變成了眨眼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越越,你真好!簽名的?”
珊珊說著立刻拆起原聲大碟,嘴巴都合不上了。
吳越故意捂上眼睛,做不忍看的模樣,五指卻是挓挲開了,兩只黑漆漆的眼睛在手指縫里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