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狐疑地盯著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丈夫毆打她,她就是想弄點(diǎn)兒錢好離開他,但是她自己又做不出這種事,于是就把東西又都帶回來了?!?/p>
“你相信她?”
“我不是非信不可,但我看到了她身上的淤傷?!蔽矣檬掷砹死砗竽X勺的頭發(fā),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拔抑?,我搞砸了。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才是正確的?!?/p>
“你的職責(zé)不是寬恕,而是要防止別人偷我們的東西。我怎么能確信這種事情不會再次發(fā)生呢?”
“沒法確信?!?/p>
他臉上毫無表情。過了半晌,他緩緩向后靠到椅背上,“我不能解雇你,你太擅長干這行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心軟,有沒有覺得有愧于我。”
“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
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后,他嘆了口氣,“好吧,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
“內(nèi)森?!?/p>
“什么事,主任?”
“你舉報(bào)這起家庭暴力了嗎?”
“當(dāng)然?!?/p>
我回到辦公室。米歇已經(jīng)把我的收據(jù)整理成了一沓,上面壓了本字典和一本同義詞典,并且用她自己的那點(diǎn)兒體重使勁地摁著,“‘咸豬手’想怎么樣?你是不是放走了一條上鉤的魚?”
“你是干什么的?巫婆嗎?”
“我跟馬蒂斯一起吃的午飯?!彼锲鹱彀屯?,“你知道,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可我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你是不是刮了胡子?”
“是我的腿毛?!?/p>
她大笑,不過仍在仔細(xì)打量我,“我遲早會弄明白的,你還有其他需要嗎?”
“沒有。不過,我想今天早點(diǎn)兒下班。昨晚睡得太少了?!?/p>
“你的客人害你晚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