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子聽了,覺得話語有些刺耳,他似乎感到一種不祥的預(yù)兆,想要發(fā)作,卻又止住,望了望窗臺上的正怒放的鮮花,無奈地搖搖頭。
季平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兒子的不爭氣,讓他更加憂心。他不明白,自己一生從不近女色,從不奢華浪費,而這個兒子竟全然與他志趣不同。他感到,扶持新國君一事,已刻不容緩,不能讓此事,旁落孟孫、叔孫之手。
季平子召集叔孫昭子、孟懿子來家商議,決定立昭公的弟弟公子宋為國君。
“齊國并沒有派人來報喪,更沒有送來主公的尸體,萬一過世只是個謠言,我們擅立主公,豈不是犯上不敬?”叔孫昭子說。
季平子掃了一眼孟孫、叔孫,冷笑了一聲,說:“咱們趕走主公,難道就敬了?是不是有人想等我死后,從自己家中立出一個主公?”
季平子拍了拍手,仲梁懷率季府兵士手持兵刃立在了門口。孟懿子、叔孫昭子只好點頭。季平子旁邊的公子宋心內(nèi)一陣狂喜,沒想到國君來的如此容易。
昭公的遺體運回了魯國,這天也是公子宋即位的日子。公子宋即位,名定公。魯國的未來會怎樣呢?且不說權(quán)重勢猛的叔孫、孟孫,連主持官學(xué)多年的少正卯,也對懦弱的公子宋即位國君,老大不服氣,這位學(xué)生遍布國內(nèi)外的官學(xué)老師欲稱霸魯國的野心,讓伴隨他多年的孟皮,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季平子的病情越來越重,不過,季平子的心平靜不少。因為,魯國國君已立,他也已經(jīng)把手中上、下兩軍的兵符妥善安置給了公山不紐和仲梁懷。公山不紐替他掌管費邑多年,仲梁懷在府內(nèi)一直是忠心耿耿,自己死后,有兩人扶持,相信季桓子應(yīng)平安無事。他也安撫了季桓子,如何處理與主公、孟孫、叔孫的關(guān)系。季平子的確是一個不俗的人物,臨死還要謀劃著如何將魯國的勢力盡可能攥在季孫一家的手中
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在季平子呼風(fēng)喚雨政治生涯中充任重要角色點的陽虎,正逐步顯示出他日益凸顯的重要性。
夜已深,屋外寒風(fēng)凜冽。季平子要吃藥了,來的不是他信任的仲梁懷,而是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