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瞎說!”老鼠拼命搖手抗議道,“我哪里是忘恩負義?我實在是心里喜歡他這管筆,拿來玩玩,做紀念。反正他們有錢人,哪里在乎呢?”
“好吧,那你昨晚撈到多少寶貝,快點抖出來,大家分贓分贓?!?/p>
“好哥哥,昨晚可中了頭彩!”老鼠拾起那只寶露華咧著嘴笑道,“這只表不知是哪位大爺留在洗手間的,得來不費吹灰之力!瞧瞧,全自動,還有日歷哪!”
老鼠搖了一搖那只寶露華,湊到我耳邊。
“還有香煙呢?”
“什么香煙?”老鼠眨了一眨他那雙小眼睛。
“你娘的,還裝蒜!”我推了他一把,“昨晚我明明看見你一包一包的長壽往屁股后頭塞。還不快點拿出來招待哥哥,難道還要等我來搜賊贓不成?”
老鼠笑嘻嘻從草席下面摸出了一包壓得扁扁的長壽來,我趕快一把搶走。他又伸手到席子下面摸索了半天,掣出兩包印了英文的錫紙包來。
“這兩包不曉得是什么貨色,是我昨晚從一個家伙的后褲袋里摸出來的。大概是咖啡精,我們?nèi)_來喝。”
老鼠撕開一角,里面卻戰(zhàn)彈彈的跌出一只東西來,是一只米黃色的膠套子,像只嬰兒吮奶的膠奶頭。我們兩人都怔了一下,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我一拳揍到老鼠頭上,笑得彎下了腰去,罵道:
“你這個下流賊,這種東西也去偷,不怕晦氣!”
老鼠把另一包也拆了,一只大拇指上套上一只,對著搖來搖去,好像在玩布袋戲一般。
“你莫笑,”老鼠說道,“這種東西,也值幾個錢。回頭我去賣給樓下那些嫖客。對他們說:‘美國貨,一定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