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個聲音在上面叫她。

艾斯蜜轉(zhuǎn)過身。一個男人站在樓梯盡頭。她認識這個人嗎？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可是艾斯蜜不確定。

“你在干什么?。俊蹦腥私械?。作為一個從沒見過的人來說，他的反應(yīng)過激得讓人驚訝。艾斯蜜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沒有接話。

“別再在窗戶邊上亂晃。小心點兒?！?/p>

艾斯蜜又向車道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以前睡在她鄰床上的女人正站在一輛棕色的汽車旁。一個老頭把一只行李箱塞進那輛車的后車廂，女人一邊哭一邊扯下手套。老頭看也不看她。艾斯蜜轉(zhuǎn)身上樓。

愛瑞思

愛瑞思鉆進她那家小店的櫥窗里。她脫下塑料模特身上的天鵝絨套裝，按褲縫對準，掛到衣架上。她走到柜臺后面，打開層層包裹的薄防塵紙，取出一條疊好的深紅色裙子。她小心地提著衣服的肩，把它拎起來抖了抖。連衣裙像一朵花一樣散開。

她手臂上挽著這條裙子，朝著明亮的窗戶走去。這是偶爾才能得到的那種衣服。也許一輩子就遇上這么一件。純真絲，式樣高雅，出自名牌設(shè)計。有個女人打來電話，說清理她母親的衣柜時，在一個箱子里發(fā)現(xiàn)了些“漂亮衣服”，當時愛瑞思頗不以為然。但她還是過去了。打開箱子后，在常見的破舊帽子和退色連衣裙里，愛瑞思發(fā)現(xiàn)了一抹紅色。那是一條連衣裙，有著不規(guī)則的邊和收細的袖口。

愛瑞思把連衣裙罩在塑料模特身上，整理了褶邊，拉直袖口，又在后背別上一兩根別針。狗睜著一雙琥珀色眼睛從狗籃里看著她。

掛好連衣裙后，她走出商店到人行道上看效果。狗跟她到門口，站在那兒小聲喘氣，猜測是不是馬上要出門。連衣裙簡直完美無缺，剪裁得天衣無縫。半個世紀過去了，沒有在這條裙上留下任何痕跡――也許從來沒有人穿過它。愛瑞思向那個女人問過她媽媽從哪里得到這條裙子的，她聳聳肩說，她媽媽經(jīng)常到處旅行。

“你覺得怎么樣？”愛瑞思后退一步，問狗。它打了個呵欠，露出了粉紅色的上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