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藹可親的感情哪怕有些過分也決不會讓人討厭。即使在友誼和慈愛的弱點中也有一些令人愉快的東西。有時人們會認為那些過于溫和溺愛的父母和過于慷慨熱情的朋友是由于性格懦弱,由此對他們產(chǎn)生憐憫,不過在這憐憫之中也包含著愛意;除了那些卑鄙無恥之徒以外,有誰會厭惡、嫌棄甚至看不起他們呢?當我們責備他們過度的愛心時,總是懷著關切、同情和善意的心情。慈悲為懷的人之所以最能引發(fā)我們的憐憫心就是因為他們的軟弱無助,慈愛本身絲毫沒有卑鄙下流、令人厭惡的成分。我們之所以感到惋惜,只是因為這種感情不適合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不配得到它,善良仁慈的人總是在那些人面獸心、忘恩負義的小人手中吃盡苦頭,而他們本來最不應該、也最難以接受這種報應。仇恨和怨憤卻全然不同,沒有人不畏懼和厭惡他們歇斯底里的大發(fā)泄,這種人像野獸一樣不見容于我們文明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