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少年彎弓競風(fēng)流?(1)

胭脂掃蛾眉 作者:小逍主


“小蠻子,小蠻子。喂,叫你呢!”

伴隨著兩個少年的嘻笑聲,幾塊碎石頭子打在了辛衣的背上。辛衣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戲弄她的人是誰,自她懂事起,這兩個家伙總是一有機會便來找她的麻煩,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辛衣只用手拂了拂被石子弄臟的衣服,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繼續(xù)駕著她的小白馬慢悠悠地在低垂的楊柳間穿行著,任午后陽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全身都處在非常放松的狀態(tài)當(dāng)中。難得今天不用練習(xí),她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也就懶得答理那兩個家伙。

“小蠻子!你居然敢不理我們!”兩個少年惱羞成怒,抓起幾塊更大的石塊朝辛衣飛來。

這回就算辛衣想無視也不行了。她眉一揚,手中馬鞭揮起,一陣疾風(fēng)自空中劃過,卷起石子,劃個弧形,順勢又把石塊帶了回去。

那兩個少年沒料到有此變故,嚇了一跳,雙雙退后幾步,其中一個動作稍慢了點,倒霉地被石頭打中,額頭一下子腫起了一個大包。

這兩個少年,年長一點的那個叫宇文承基,另一個叫宇文承趾,是宇文化及的長子和次子,當(dāng)下也不過就是十二三歲,正是斗雞走馬、喜玩好動的年紀,前幾年有宇文化及的嚴厲管制,還算是有所收斂,這幾年宇文化及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辛衣身上,以至對他們有所疏忽。一開始,兩人還覺得自由自在,好不愜意,時間一長便開始有些吃味了。他們弄不明白,憑什么父親要對這個既不是嫡子、又長著一對藍眼的小東西如此偏愛?

這不滿逐漸轉(zhuǎn)變成敵意,如同扎根的野草,在少年的心中慢慢滋長蔓延著。欺負辛衣,只是他們尋找心理平衡的一種發(fā)泄方式。但沒有想到,這個小娃娃這次居然敢這么張揚地反抗。

只見辛衣小小露了一手,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心里更有種說不出的痛快。前兩年因為年紀小,所以暗地里吃了他們不少的啞巴虧,但是如果就此認為她宇文辛衣可以任人宰割,那才真是笑話。忍讓,從來就不是她所具有的品質(zhì)。

辛衣馬鞭自空中一卷,一手勒住韁繩,驕傲地俯視著那兩個滿臉怒氣的少年,譏諷地笑道:“兩位哥哥,石頭好吃嗎?”

“你、你敢打人,我去告訴爹去?!庇钗某兄何嬷t紅的額頭,怒道。

“那就去啊。”辛衣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要仗著爹寵愛你就這樣囂張,你只不過是個藍眼睛的小蠻

子……”

“是嗎?”辛衣嘻嘻一笑:“大蠻子哥哥?!?/p>

“你叫我們什么?”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幾乎氣炸了肺。

辛衣笑笑:“大蠻子啊。你們是我的兄長,既然我是小蠻子,那你們不是大蠻子又是什么?”

“住口,宇文辛衣,我們才不像你一樣,有一個來歷不明、野蠻卑賤的娘……”

宇文承基話未說完,忽聞颼然聲響,金器破空,激起驚風(fēng)刮面如刀,一支帶著勁風(fēng)的黑色羽箭,直朝他射來,一支還未待盡,另一支又已發(fā)出,兩支箭分別對準了兩個人的方向,疾若閃電,迅如流星,徑直而來。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大驚失色,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要躲開,可偏偏腳上就像灌進鉛一般,怎么也動彈不得,眼睜睜地望著羽箭朝自己射來。

電光石火間,只聽見“哐啷”幾聲響,羽箭已掉在了兩兄弟的腳邊,跟著掉下的,還有兩顆小石子。

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傻呆呆地望著那兩支羽箭,后心冒出的冷汗已經(jīng)將大半的衣裳浸透。

宇文辛衣也是一愣,舉目往周圍一轉(zhuǎn),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后院的大樟樹下已站了一個白胡子老者。

這老頭年紀雖大,但神情姿態(tài)卻是威武異常,雙目炯炯有神,身材高大魁梧,全身散發(fā)著一種不怒自威的魄力。此刻他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小辛衣,嘴角竟然掛著一絲讓人猜不透的笑。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一見此人,卻叫喊著奔了過去:“爺爺,爺爺,宇文辛衣她居然用箭射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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