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權(quán)力的黑暗面前能否退縮(49)

丹諾辯護實錄 作者:(美)歐文·斯通


丹諾寫道:“在博拉參議員和我進行辯護時,聽眾們的反應(yīng)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當我辯護時,法庭里擠滿了人,連草地上都站滿了人,他們是工人、社會主義者、激進分子以及來自美國各階層的理想主義者和夢想家。他們因為自己的信仰而來到這里,他們認為這個案子體現(xiàn)著自己的信仰,他們能在法庭上找到理解自己、同情自己的代言人。博拉先生代表訴方作終結(jié)辯護是在一個星期六。那天法庭里擠滿了博伊西以及整個愛達荷州的社會名流,他們穿戴得像是參加一個社交聚會。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普通聽眾只在下午時間才被允許來參加旁聽。休庭時雖然沒有對法庭薰香、消毒,但還是進行了充分的通風(fēng)換氣,因為晚上出席旁聽的都是社會名流?!?/p>

丹諾面對著陪審團,一口氣講了整整11個小時。這篇演講足以印成一本兩百多頁的書。這篇辯護在內(nèi)容的組織和細節(jié)的掌握上,都比四年前為無煙煤工會所作的辯護更精彩、更具有震撼人心的效果。在74天對證人的盤詢中,丹諾收集了大量事實的細節(jié),但在終結(jié)辯護中,丹諾卻一次也沒有看過這些筆記和記錄。他把一切都記在了腦子里:每個證人的性格以及對本案所作的供詞;經(jīng)過盤問所證實或確認的事件;20年來煤礦發(fā)展的歷史以及發(fā)生在煤礦上的暴力活動的規(guī)律;歐查德證詞的由來以及可信度;礦主們策劃陰謀活動的歷史、勞工運動的歷史、礦主們采取的壓制和武力鎮(zhèn)壓的歷史;這次審判對將來建立一個文明世界的深遠意義;通過赫伍德一案的審理所涉及的對那些超越個體生命的根本性問題的關(guān)注等等。

“赫伍德先生的命運并不是我最關(guān)心的,因為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許多人因為同樣的原因而犧牲了。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那些追求真理和正義、甘愿為窮人和弱者的利益而斗爭的人注定都要遭受同樣的命運。赫伍德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注定也會遭到同樣的下場。但是我想向訴方、向礦主協(xié)會呼吁:你們用仇恨來制止仇恨,你們用絞索來遏止工人們?yōu)橄M臀磥矶M行的斗爭,你們因赫伍德代表了一個階級的利益就企圖絞死他,你們以為把絞索套到西部礦工聯(lián)合會的脖子上就能制服這個階級,你們所有的這些想法和做法不但是短視的,而且也都是愚蠢的。請你們不要再如此盲目了!不要再如此愚蠢了!在今天這個法庭上,如果你們同意了這些暴徒們的提議,如果你們判決大比爾·赫伍德死刑的話,他當然就要被處死,他也一定會被處死的。但是,我相信,將會有數(shù)百萬人不顧監(jiān)獄、斷頭臺和火刑,不顧被起訴、陪審團和法庭,在赫伍德的墳?zāi)骨敖腋投穑^續(xù)戰(zhàn)斗,直到最后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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