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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由說話(15)

丹諾辯護實錄 作者:(美)歐文·斯通


從丹諾鎖上米德威公寓的家門那一刻起,到大約四個月后又回到公寓的前門止,他一直是大英帝國的客人。在倫敦他被奉為座上賓,見到了英國大大小小的高級官員。H. G. 威爾斯① 以前曾訪問過美國,當(dāng)記者問他美國之行感受如何時,他回答說:“不錯,我見到了丹諾?!边@次,威爾斯把丹諾介紹給英國的文學(xué)界人士;丹諾最喜愛的《金枝》的作者弗雷澤② 也以平等的身份招待他,這使他非常激動;他和基爾·哈迪③ 討論麥克納馬拉兄弟案;和英國很多杰出人士一起討論勞工問題、社會主義和保守主義等問題,最后他還到法國和比利時實地考察了正在進行中的戰(zhàn)爭的情況。

雖然他想找到一些傳說中的德國軍人所犯下的罪行,可是他一無所獲。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德國軍人在英國宣傳局辦公室以外的地方犯有任何暴行。在英國政府代表在倫敦專門為他舉行的正式歡送會上,他險些說出“你們的努力白費了”這句話,但是,他親眼看到的情景卻使他變成了更堅定的和平主義者。

丹諾10月份回到了芝加哥并發(fā)表了演講,這次演講是在傾盆大雨中進行的,不過丹諾說這場演講更適合在浸禮會教堂里舉行。聽眾們期待著能聽到一些充滿德國恐怖罪行的戰(zhàn)爭故事,而他卻說,如果有人能拿出證據(jù)證明一個法國或比利時孩子的手被德國軍人切斷了,那么,他就把今天演講的1000元報酬送給他。

“我去英國的時候,心中充滿了對德國軍人的憎恨,因為他們被報道為最血腥、最恐怖的軍人,犯下了野蠻的罪行。但是我發(fā)現(xiàn)德國軍人像所有其他被迫參加戰(zhàn)爭的男孩一樣,長著圓圓的臉孔,單純,迷茫,除了執(zhí)行命令或是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之外,他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他們憂慮,恐懼,不情愿,唯一的愿望是盡快結(jié)束這場可怕的噩夢,讓他們再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中去?!?/p>

因為美國必須贏得戰(zhàn)爭,所以他必須幫助美國站在英國一邊,可是他又不想為英國這種虛假的宣傳推波助瀾,為此,丹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所幸的是,幾天以后,停戰(zhàn)協(xié)議簽署了,他也從目前的困境中解脫了出來。

丹諾這次到戰(zhàn)痕累累的歐洲的旅行帶給他唯一的收獲是:他開始堅信,那些拒絕服兵役的人有權(quán)利拒絕,而且他們的拒絕完全是正當(dāng)?shù)模绻恳粋€人都拒絕去殺人,那么誰還能發(fā)動起戰(zhàn)爭呢?是超人、將軍還是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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