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我從來不會談情說愛,我倆好上時,我也沒說過那些愛不愛的話。”
“那是你根本就不愛我!”
“秦璐,你別混鬧騰好不好?你應該了解我,18歲以前,我一直在大山里刨土坷垃,我沒長一張城里小白臉的巧八哥嘴,我就不會花里胡哨地跟女人講話!我沒對你說過情話,可不等于我不珍重你,如果不是你提出跟我離婚,我壓根沒想過這輩子還會和你分開!至于那女孩,那天晚上,我們在郊外的月亮下面,是商量過,你跟我離婚后,我就跟她結婚……”
“什么?你們都在月亮下商量過婚嫁了?你興許都對著月亮發(fā)誓了吧?好嘛,那我成全你!你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知道你等不及天明了,現(xiàn)在我就成全你。”她抓起紙筆開始寫離婚協(xié)議書。
“秦璐你干什么?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必須聽我解釋!這是個……很復雜的過程,你得聽完!”
秦璐三言兩語寫罷,簽上自己名,塞到高風冷手上,“好了!你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女孩了,祝你幸福。走吧!出去吧!”
“秦璐!你這是……不分青紅皂白,不讓我把話說完就斷章取義……”
“出去!拿上你的情書滾出去!”她將那堆信塞給他,用力把他推出去。
門在他身后摔上。
走廊盡頭,康冬冬等人的腦袋又抻出來瞧著隊長的熱鬧。
夜里,高風冷第一次失眠了,他翻來復去地折騰時,康冬冬溜到他床邊,伏在他耳邊低說:“隊長,咱大丈夫不能這么窩囊,一晚上讓媳婦趕出來兩次,咱得再往里沖!”說罷,他趕忙竄回自己床上,蒙上被子,故意打出響酣,高風冷氣得坐起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就在這晚,白鯊露出水面了,他在電話中約楊老先生見面,具體地點沒說,只是讓老先生明早5點走出自己的家門,他派人來接。末了,他補充道:“楊伯, 您可別犯傻,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伯說:“我懂,我要看到我兒子,否則我見了你什么也不會談?!?/p>
“會讓你見到的?!?/p>
白鯊使用的是衛(wèi)星電話,方位就在方圓百里國境線之內(nèi)的一個地方,再具體一點,就是邊境小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yè)街上。在這條車輛密集、擁擠著外地游客和本地居民的街上,想尋找一個人太困難了。
刑警們犯了難,白鯊讓楊伯在家門前等,那么他的人從哪兒來呢?難道從那條被嚴密封鎖的惟一公路上開車來嗎?白鯊會這么低智商?想不到楊老先生周圍已布下大網(wǎng)?警員們開玩笑說,也許他用直升機,跟空軍租一架來。
不管怎么說,大批警力在午夜全部布置到位。
凌晨5點,楊老先生如約走出家門,他一身出行裝束,面色沉靜地站在院內(nèi)。 公路上沒有一輛車,連牛車都沒有。白鯊在耍弄人嗎?忽然,一個令所有警察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現(xiàn)了,在黎明朦朧的天光中,一只熱汽球慢慢地飄來,天哪!怎么沒想到他會使這一招呢?熱汽球!虧他想得出來。
熱汽球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小院內(nèi),駕駛員跳出來,是個中年人,模樣十分憨厚,“您是楊老先生嗎?”他操一口本地方言熱情道,“您請上來吧,別害怕,這東西穩(wěn)著哩,我擺弄它有十年了,您就放心吧?!?/p>
楊老先生并未顯出懼色,他登上了汽球……
汽球升空,向遠處飄去。
地面上的警員們立刻開始了重新的調動部署,一輛輛警車飛馳著離去……
空中,駕駛員如同帶著楊老先生觀光,他講解著:“老先生快看!那是東,我們馬上就能看到日出了,您沒在天上看過日出吧?漂亮得很哪!”
楊老先生沒興趣看漂亮的日出,他不耐煩地問:“我想盡快到我要去的地方。”
“不忙不忙,我要帶您在空中轉滿兩小時呢,然后,帶您去個好地方,包您這一天過得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