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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到荼蘼春色盡》第七章(1)

開到荼蘼春色盡 作者:畢畢


宋恩慈走進街口花店,一眼望見角落里藍(lán)紫色的鳶尾花,這種凡高除了向日葵外最喜歡的植物,看著總帶點兒假。

她買了一大捧,走回店里,一一剪開,插在玻璃瓶里襯著白墻壁,煞是好看。

一旁店員興高采烈地和她說著美領(lǐng)館的夫人們又各自訂了多少套瓷器。

宋恩慈將中國歷朝服飾描繪于碗盆碟杯上,賣得奇貴,可還是有人上門捧場,呵呵,這個都市。

宋恩慈邊按著定單要求做圖案修改,邊和店員閑聊著。

聊得興起,店員將家鄉(xiāng)男友的事一股腦得說給她聽,最后憤恨道:“這次決不再回頭了?!毕肓讼胗值溃骸斑@年頭人總要向前走,誰還會停留在從前呢?”話中一點留戀都無。

宋恩慈擱下筆,搖了搖頭,落寂地笑了,人人都懂的道理,仿只有她想不通,八百多年前的事偏點點滴滴都忘不了。她只是不曉得此刻該怎么辦才好,沒想到宋品?那樣生氣,突然就飛走公干,從一處到另一處安排得密密麻麻,整整十天沒有回來。

宋恩慈拿起桌上煙盒走了出去。

車子才拐過路口,雅克便看見了她。

今日她一身白,低著頭,纖細(xì)的脖子上懸著粒藍(lán)得發(fā)紫的塔希提珍珠,腳抵著墻跟。

打火機橫遞過來,燃著火焰,宋恩慈抬起頭看著眼前人,有些怔住,只幾秒,回過了神,用法語急快地說:“桃江路繼續(xù)向前,汾陽路右轉(zhuǎn)?!彼戳丝赐T诼愤呹懟④?yán)锺{駛座上的金發(fā)女郎。

雅克哈哈笑了起來,她瞬間顰起眉,神情鄙夷又警覺,天真的像個孩子,老天曉得他是真被吸引了。

雅克走回車旁,朝里低語幾句,陸虎啟動揚長而去。

宋恩慈看著他,莫名生起不祥之感。

“走開?!彼齼窗桶偷?。

“都說中國女人溫柔賢良,為什么你會這么兇呢?”雅克一點都不介意地笑嘻嘻道?!芭叮抑懒?,中國有句古話叫‘打是疼,罵是――’”

“??!”還不等他說完,小腿已狠狠中鏢。

難道這人是八國聯(lián)軍流氓的后代,宋恩慈怒目瞪他,暗箭亂飛。

氣氛瞬間凝滯,兩人不發(fā)一言,好象高手間意念過招,只用氣流便能迫得對方吐血身亡。

“你不記得我是誰,為什么和我說法語?”雅克突然出言,一招中的。

“我隨口胡說不可以嗎?”聲音已是強弩之末,宋恩慈暗恨自己大意失荊州。

“天哪,你怎么可以這樣傷我的心?”他不可至信地嘆息:“真是遺憾,我還以為我能讓你愉悅得一輩子都忘不了呢?!?/p>

“你少在那里放屁,再不走,我叫警察了?!?/p>

雅克使出了撒手锏:“你小腹左邊有一顆痣,雙乳――”

宋恩慈驟然抬頭,眼角速掃左右,眉峰跳動,低聲喝斥道:“住口!”

他立刻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宋恩慈沖口出句粗語,一失足成千古恨,果然老祖宗每句話都有道理,她只是沒想到還有真實版。

“我們那次只是一夜情,一夜情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嗎?”她的神情萬分疑惑。

“像你這么高大英俊,我不對你死纏爛打,你應(yīng)該感到很慶幸不是嗎?那夜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不會也不愿意和你再有任何糾纏牽連了,你聽清楚,聽明白了嗎?”宋恩慈費力地解釋著,試圖說服他。

雅克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很高興你尚認(rèn)為我英俊,雖然這是事實??墒?,另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忘了,那就是那次你讓我非常愉悅,所以我準(zhǔn)備對你死纏爛打?!?/p>

她的發(fā)又黑又密,此刻有些亂,雅克忍不住伸手替她撥了一下,又取下她手中的粉色煙盒,隨口道:“還是抽綠盒的好?!?/p>

宋恩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自說自話,很慶幸自己血壓正常,不至于當(dāng)場腦充血。他抽去的壽百年是烤煙,她知道抽綠盒薄荷味對嗓子好,可這會她居然會脫口道:“你倒是對女人煙熟悉?!碧炷?,聽著怎么會冒出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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