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毙θ蓦[去,卡卡凝望著她,藍眸亮如星辰,仿要穿透她腦海,望到最深處。
宋恩慈喉嚨干涸,眼眶漸漸濕潤,一下淚如泉涌,泣如兒童。
卡卡把她的頭按在他肩膀上,將她嬌小的身子整個環(huán)抱住,仿佛這樣就能分擔(dān)她憂傷般。
她如絲的發(fā)拂上他面龐,一下一下,癢癢地。
過了很久很久,卡卡問:“要不要換了這身衫,我們?nèi)コ阅阏f的夜排擋?”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p>
卡卡忽就生氣了,“隨你。”
他起身走了開去。
宋恩慈抬起頭,蒼穹浩瀚,無邊無涯,看不到盡頭。她呆望了會,剛欲著鞋起身,一方雪白手帕遞了過來。
“哭,哭,哭,碰到他就知道哭,你也拿出對付我的狠勁呢?!?/p>
“你懂什么。”
“是,我蠢,我蠢在一早就愛上了一個把我忘得干干凈凈的女人。所以我見不得她傷心,見不得她落淚,見不得她為了別人而憔悴!”卡卡幾乎是握著拳,吼了出來。
“你這個蠢女人?!彼拥么瓪猓碜涌吭谝慌?,閉上眼,無奈道:“老天報應(yīng),我竟然愛上了個傻瓜。”
他滿臉怒氣沖天,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樣,瞧得宋恩慈便是再驚訝再傷懷也笑了出來。
卡卡白了她一眼,真該死,他竟這樣地愛這狠心女郎,嘆口氣,上前牽住她的手。
“還笑得出來,真真沒良心,走吧?!?/p>
“到哪去?”
“你不去盯住他了嗎?當(dāng)心這會他已被騙失身?!笨]好氣道。
“不,我們就在這跳舞?!?/p>
卡卡眼睛閃亮,藏不住笑,低下頭,叫起來:“喂,你又把鞋子亂踢到哪去了?”
那邊,宋品?終放不下宋恩慈強裝的笑容,于是在人群中搜索。
遠遠近近盞盞燈光將漆黑天地照成一片虛假絢麗。
宋品?尋至花園,看見她坐在長椅上,而卡卡正蹲在那里伺候她。
她笑臉盈盈,仿佛什么事都沒有,宋品?一顆心這才回歸原處。
兩人就著隱隱樂聲,翩翩起舞。
宋恩慈小小面孔貼得很近,任何男人都知該怎么做,可這刻她腦中心里卻只是另一個男人,卡卡為自己的妄想鼻酸,他閉上了雙眼,輕言道:“既然不開心,忘了過去不好嗎?你那樣年輕,生活才剛剛開始。”
宋恩慈慢下舞步,忘記過去不好嗎?不,此刻她心酸澀,滿心只是從前的事從前的他,怎能忘懷,不欲忘懷。
就是因為年輕,才這樣笨,這樣的看不穿,放不下。
她只不過是在折磨自己亦不忘折磨他人,宋恩慈緘默不語。
“安琪,人自有生命的一刻,便在面對死亡,你永遠不知道會何時何地的離去。所以想說的便說,想爭的便爭?!?/p>
宋恩慈依著他,猶在體味,他已又開口道:“所以對愛你的人要好一點,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他還會不會在那里。你以為還有無盡時光,偏偏上帝他另有安排?!?/p>
她哭笑不得。
“安琪,過一陣,你與我去南太平洋島國好不好,那里的天空藍得醉人,海沙細柔如白雪,珊瑚連成彩色的海,你伸出手,繽紛的熱帶魚觸手可摸?!?/p>
“好,我們?nèi)ネ邎D雷雷島,我要曬成棕色女郎,改走性感路線,叫他目眩神迷得自己追過來?!?/p>
她又會得說俏皮話了,卡卡熱淚盈眶,忘形地將她摟入懷里,兩人緊緊相擁。
隔一刻,卡卡輕輕放開她。
侍應(yīng)托著香檳走過。
卡卡遞一杯酒給宋恩慈,她就著他的手喝一口,仰著臉,笑容若有似無,一絡(luò)發(fā)散在眼際,平添嫵媚。
此情此景盡落宋品禛眼內(nèi)。
“他們倆多般配多美好多令人陶醉。”馬黎雅不知何時走過來,她不是不悵然,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對她始終只是如友如兄般關(guān)懷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