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言大吼一聲:“干什么?”
哪來的力量?人的本能。
見有援軍,女子馬上響應(yīng):“快來人喲,有人搶劫?!?/p>
聲音就是正義。搶劫男子慌了神,想脫身,使出了最后一著棋――抽出匕首。
一道寒光。
人包分離。
提包被搶走,受害女子手中只攥住提包的背帶。
遇上了求財?shù)慕俜恕?/p>
沒要她的命是不幸中的萬幸。
陳正言沖上前,見受害女子完好完損也就放心。
他想追,被女子制止了。
“算了,他有刀。為了幾千塊錢搭一條人命不值得?!迸硬辉谝獾卣f。
警察卻來了。原來是附近的居民被半夜的呼救聲驚醒而報警。
警察簡短地問了劫匪的去向。然后兵分兩路堵住了小巷的兩頭,形成了合圍之勢。
他倆不能走,還要等警察回來做筆錄。
小巷的路燈沒有主街道明亮。他倆在昏暗的路燈下無言地等待。
有一個人影向他們移動。他以為是警察,沒想到她大喊一聲:“劫匪!”
叫人猝不及防。
“大姐,我把包還給你,我是給你鬧著玩的?!苯俜私跏前蟮目跉猓骸澳闱謇硪幌?,是否掉了東西?”
這時的劫匪好可憐。
塞進灶里的柴還能退出來?分明是在劫難逃才出使這招。
的確是萬般無奈才走此下策。
乘他倆的注意力集中在提包上,劫匪撤腳就跑。
劫匪知道,雖然是“鬧著好玩的”,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陳正言隨即追趕。
這一次陳正言沒有猶豫。
他是英雄壯舉,劫匪是驚弓之鳥,失去了戰(zhàn)斗力。
什么是正義戰(zhàn)勝邪惡?
這就是。
疏忽了一點,狗急還有跳墻的時候。
緊追不舍。
劫匪累了,跑不動了。他也累了,也跑不動了。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誰能堅持誰就勝利。
逃出了警察的包圍圈。
劫匪不甘心束手就擒,亮出了匕首。
不是殺他,是嚇?biāo)?/p>
僵持不下。
他不敢上前,劫匪不敢主劫進攻。
“大哥,放我一馬,我會報答你的恩情?!币豢诩冋穆尻柨谝?。
好耳熟,面相又似曾相識。
劫匪乘他不注意,想溜。突然認(rèn)出了他:“是你,陳正言。”
幾乎是同時,他也認(rèn)出了他,是葉國保。
“你怎么能做這種傻事?”陳正言指責(zé)道。
“大哥,你不知道,”葉國保稱他叫大哥并不是陳正言的年齡大他,而是尊稱?!拔页鰜砗?,公司把我開除了,欠我三個月的工資不給我不說,還不退我押金。我老婆明天要來北京,還帶著一個不滿一歲的小孩。我不搶我拿什么生存?!闭f著說著,哭了起來。
男子有淚不輕彈。
陳正言無言以對。同是天涯淪落人,兩個大男人抱頭痛哭。
他的情況比葉國保要好,畢竟他不養(yǎng)老婆孩子,還有稿費收入。
“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做這種傻事,有什么事我們一起想辦法。誰叫我們是患難之交。”陳正言說:“我雖然錢不多,但還不至于揭不開鍋。今晚到我的出租房休息,明天一起去火車站接嫂子。”
葉國保默默地點頭。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早已熄滅,唯有高高在上的路燈還在固執(zhí)地怒放。
陳正言這段時間蝸居在出租屋不出四腳門。不是怕查暫居證,而是在家辦公。
給自己打工――編書。
文人做文事還是有優(yōu)勢。雖然沒有編過書,但發(fā)表了許多文章;編書與寫書有多大的區(qū)別?應(yīng)該說區(qū)別不大,沒吃過豬肉看到豬走路,道理應(yīng)該相通。編書這條致富門路不是他首創(chuàng),而是受別人啟發(fā)。他經(jīng)常收到一些叢書編纂委員會的信函,稱他的文章入選了中國××大型叢書,請他將個人簡歷、照片、樣稿寄到編輯部,當(dāng)然還有匯款單。他收到這類信件不算多,王大海幾乎是每日一封。最初王大海的熱情很高,編委會的一大堆名人叫人心動,除了專家學(xué)者還有政界名流,能與這些人為伍是一種榮幸。更何況收錢不多,檔次高,還能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