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金瓶十分堅持,“那是兩回事。”
那招風(fēng)耳先生忽然明白:“那么,我們付兩倍酬勞?!?/p>
金瓶還追問:“這只信封里又是什么?日后,可又需取回?”
玉露覺得詫異,看著師姐,她一向不是嗦的人。
秘書咳嗽一聲。
但是招風(fēng)耳把手輕輕一揚:“這不過是一張支票。”
“啊,那么你兩度傷了她的心?!?/p>
那秘書大為緊張。
但當事人卻說:“你太高估我了,每次傷心的人都是我?!?/p>
金瓶不想與他多辯。
他這個人臉頰上已刻著“懦弱”二字,是世上最可憐的二世祖。
這時秘書已取出兩張銀行本票來,很諷刺地說:“這一張,是取的酬勞;那一張,是放的酬勞。”
金瓶嫣然一笑:“謝謝?!?/p>
那秘書忽然接觸到一雙有風(fēng)景的大眼睛,他呆住了,隨即垂手退到一邊。
他們?nèi)送顺稣酗L(fēng)耳在攝政街的公寓。
秦聰笑問:“為何忿忿?”
“我最恨男人待薄女子?!?/p>
“拿了雙倍酬勞,是否可以泄憤?”
“比沒有略好。”
玉露這時問:“信會在什么地方?”
“銀行保管箱吧?!?/p>
“我不認為如此,”秦聰說,“只有不再佩戴的珠寶才放進不見天日的鐵盒之內(nèi)?!?/p>
“你指她仍會時時閱讀那幾封信?”
“如不,她臉色不會憔悴。”
“為了一個那樣的男人?”
“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來,讓我們討論一下,如何下手?!?/p>
回到酒店,兄妹三人用紙筆及手語交談。
當晚,他們在鬧市街頭看到鐘斯女士,她與朋友們吃完飯獨自回家。不久,接到一通電話,又一個人外出。
鐘斯個子很小,相貌纖秀,真人比照片好看,穿開斯米凈色衣褲,戴一串金色珍珠,品味優(yōu)雅。
她一出街,金瓶就說:“快?!?/p>
三人潛入屋內(nèi),秦聰立刻關(guān)掉警鐘,金瓶走進主臥室,玉露在書房,他們找那七封信。
五分鐘后,一無所得。
地板家具全無暗格,公寓布置至為簡潔,沒有多余身外物。
秦聰問:“會不會已經(jīng)把信丟掉?”
金瓶玉露齊齊回答:“永不?!?/p>
秦聰微笑:“女性懂得多些?!?/p>
他們身手一流,說找不到,東西定是不在屋內(nèi)。
“看。”秦聰用手一指。
案頭有一只考究的純銀相框,是屋主鐘斯女士與一少女擁抱的親熱照。
沒有母親的金瓶及玉露不禁艷羨。
他們?nèi)讼裼白影氵M屋,閃電似離去。
鐘斯女士永遠不會知道屋里曾經(jīng)有不速之客。
他們到酒館坐下。
“明早,到銀行去?!?/p>
玉露看著秦聰:“你最高,與鐘斯身型相似,你扮她吧?!?/p>
“我不穿女服?!鼻芈斂棺h。
玉露暗暗好笑:“一次不算多,師姐易容術(shù)一流,你不會覺得尷尬。”
秦聰嘆口氣:“為了生活,榮辱不計?!?/p>
他自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這封信不是他們要找的信,可是,卻大有用處。
這封信隨意放在茶幾上,是銀行的月結(jié)單。
秦聰取出手提電腦,開始操作,他要竊取銀行存戶資料,查看鐘斯記錄。電腦經(jīng)過他改裝,功能卓超。
十分鐘后他說:“她在巴克萊銀行的確有一只保管箱?!?/p>
“玉露,你負責(zé)復(fù)印鑰匙。”
秦聰說:“這是她的簽名式。奇怪,21世紀了,還用這樣古老笨拙的手續(xù)開啟保管箱?!?/p>
金瓶笑:“幸虧如此,都用電腦,被你這種天才按幾個鈕,中門大開,那還得了?!?/p>
“什么時候去?”
“下午,收工前五分鐘,趁職員已經(jīng)疲累,急著下班,挑一個過分自信的年輕人,祝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