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將它們移出露臺曬太陽?!?/p>
“之珊,你聽明白故事沒有?”
之珊點頭:“梅以和是一個單純的見習(xí)生,傾慕她導(dǎo)師,被他利用,感情落空險些連執(zhí)照也失去,她懷恨在心,終于,她找到機會……”
周元忠揚一揚手,之珊停住。
“你假設(shè)梅以和是楊汝得的門生?”
之珊羞愧:“都是我父親做的好事。”
周元忠不出聲。
他幫她把兩盆仙人掌搬上樓。
一不小心,刺到手指,滴出鮮紅血液,他像是有頓悟。
傍晚,他回派出所去見上司。
“元忠,可是前來銷假?歡迎歸隊。”
周元忠輕輕說:“我來辭職?!?/p>
他上司一呆,緩緩地說:“你可有想清想楚?”
“是?!闭Z氣堅決。
“真可惜,實是警隊的損失。”
“太褒獎我了?!?/p>
“我已盡力挽留,但是看得出你已經(jīng)下了決心,元忠,假使是為著自己前途,也還值得,如果想討好別人,那就不必了?!?/p>
周元忠微笑:“我只對自己負(fù)責(zé),沒有家累,隨時可以從頭來過?!?/p>
“是想再回學(xué)堂進修?”
“有這個打算。”
上司“唔”了一聲。
“讀多點書,究竟有益?!?/p>
上司忽然說:“元忠,愛情是兩性相悅,歡愉自然,你不必為任何人作出犧牲?!?/p>
“我明白?!?/p>
“那位楊小姐眼珠像會說話,機靈無比,你不是她對手。”
周元忠緩緩地說:“這我也知道。”
“警隊有許多正義良善與你志趣相同的女同事,都會是你的佳偶?!?/p>
周元忠答:“這些,我都考慮過了?!?/p>
“唉?!鄙纤局荒艽晔帧?/p>
周元忠站起來:“我回去補一封信給你?!?/p>
“元忠,祝你心想事成?!?/p>
他與老好上司緊緊握手。
自由了。
上司說:“王晶晶案可能永遠(yuǎn)沒有解答,會成懸案,但是毫無疑問,有人趁機要叫楊汝得身敗名裂。”
周元忠回宿舍收拾搬家。
他所有的身外物,可以裝進兩只稍微大一點的行李箱里,他的生命一向單純,直至遇見楊之珊。
那邊,楊之珩回來了。
她的排場與小妹不同,帶著助手一進楊子行便找到之珊。
她問得很直率:“我有什么好處?”
之珊同姐姐一般精簡:“全是你的?!?/p>
之珩笑了:“那倒不必,我們姐妹五一添作五,核數(shù)師有結(jié)果沒有?”
之珊立刻傳人。
答案是:“甄先生有許多文件不允我們過目?!?/p>
之珩笑笑,看牢小妹:“你與阿甄此刻什么關(guān)系?”
之珊答:“同事關(guān)系?!?/p>
“那我知道怎樣做了?!?/p>
“之珩,你勝任嗎?”
“你叫我回來,對我沒有信心?”
“我只得你一個親人?!?/p>
之珩說:“從外人手中把外公的事業(yè)收回重整,是一件大事,不由我不全力以赴。”
這時,甄座聰推門進來:“之珩,你來得正好,之珊與我有誤會?!?/p>
之珩面孔立刻堆上笑容:“甄叔請坐,小妹這個糊涂人占了座位不辦事,你別見怪,楊子也真偏心,竟把股份全數(shù)過到她名下,你說,我這個姐姐能不心淡?好了,今日應(yīng)付不了,又叫我回來做丑人,兩個楊小姐兩種運氣呢,甄叔要好好幫我出口氣?!?/p>
楊之珩這番話里有真有假,十分厲害,甄座聰半晌作不得聲。
之珊站起來:“我正式委托之珩處理公司業(yè)務(wù)?!?/p>
甄座聰面色漸漸變得鐵青。
之珩說:“許多人忘了我也有律師執(zhí)照,小妹,你去溫習(xí)也好,游戲也好,我與甄叔自會料理公司?!?/p>
之珊這才知道什么叫做如釋重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