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黎明/內(nèi),海淀郎世寧之居所
郎世寧正在穿衣,很不熟練,這是一套清朝三品官員的服裝。服侍過3代皇帝的這個西洋人終于完全得到了乾隆的認可,脫下了教士服裝,穿上了皇帝賞賜的三品頂帶。鑒于自己的教士身份,郎士寧再三推辭,但最終還是拗不過皇太后的一再勸說。
郎世寧旁白:
我來中國已經(jīng)整整30年了。為了表彰我對皇室的忠誠,皇帝賞賜我一套官服。帽子上這顆藍色的寶石象征著我的級別,三品文官。我已經(jīng)是帝國的高級官員了。
52. 黎明/外,通往圓明園的街道和小路
兩個教士坐在一輛驢車上,一邊趕路、一邊吃早餐。王致誠看著身著官服的郎世寧,覺得很滑稽,郎世寧也很不自在。第一次穿這種寬大的衣服,這個意大利人覺得很不方便:手中的豆?jié){和油條很難送到嘴里。豆?jié){裝在葫蘆里,油條直接用手抓著吃。路上,還是那兩個遛鳥的老頭,郎世寧向他們招手問候。
郎世寧:喂,吃了嗎?
兩個老頭很意外,這個西洋畫畫人怎么穿著大官的服裝!那個藍色寶石的頂子很醒目。由于驚奇,兩個老頭忘了回禮,驢車已經(jīng)走遠了。
53. 日/外,圓明園之宮門口
剛到宮門口,郎世寧就看見高大的蔣友仁在和兩個太監(jiān)推推搡搡。守門的太監(jiān)不認識這個法國人,愣是不讓他進門。郎世寧很熟練地跟門監(jiān)打招呼,3個教士在一個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步行入圓明園,蔣友仁還在生氣。
郎世寧旁白:
為了工作方便,我們從教堂搬到了圓明園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工程將在今天正式開始。法國人蔣友仁性格耿直,對中國的人情世故還不了解,他經(jīng)常跟宮中的太監(jiān)發(fā)生沖突。
54. 日/外,圓明園之建筑工地
一些工匠正在切削大理石,有人在大理石上搞雕刻。看得出來,習(xí)慣了用木頭建房子的工匠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工程進度很慢。幾個工人正在吃力地將一塊大理石放在高處,他們使用的是最原始的搬運方法,一連幾次都沒有成功。郎世寧和王致誠在工地現(xiàn)場走來走去,很著急。它們的身后總是跟著一個太監(jiān)。
郎世寧旁白:
對于這些中國工匠來說,西洋建筑很陌生,他們得從頭學(xué)起。中國人在建筑方面并不缺乏想象力,他們有幾千年的積累。隨著工作的進展,他們優(yōu)良的傳統(tǒng)很快就起作用了。最大的問題來自于這些皇帝身邊的人,太監(jiān)。施工的地方在皇家禁地,這些皇帝的奴仆總是像幽靈一樣跟著我們。
55. 日/內(nèi),圓明園之冶煉房
這是一個冶煉和澆鑄的屋子,幾個工匠正在澆鑄銅管。一個袖珍的天鵝被澆鑄出來了,但質(zhì)量相當粗糙,蔣友仁十分失望。他拿著自己的設(shè)計圖紙努力跟工匠解釋,但雙方的溝通確實十分困難。很明顯,工匠們的技術(shù)還有問題。蔣友仁親自澆灌銅水,被濺出的銅水燙傷了腳!早上吵過架的那個太監(jiān)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看著法國人一瘸一拐地走路,他在偷偷地樂。
郎世寧旁白:
蔣友仁遇到的問題最為嚴重。水法需要大量的金屬構(gòu)件,但是,制造一根標準的銅管都很艱難。帝國在冶煉和澆鑄等領(lǐng)域的落后遠遠超過了我的估計。圓明園中藏有很多2000多年前的中國青銅器,它們的鑄造水平確實很高。2000年多年的時間,這個龐大的帝國在很多方面都處于停滯狀態(tài)。
56. 黃昏/外,圓明園之小橋
跟班太監(jiān)催促蔣友仁離開。園中不能隨便亂走,有固定的路線。由于繞道,路途長達兩三公里,他還必須步行。腳傷還沒有好,法國人走路緩慢而笨拙,跟班的那個太監(jiān)不高興了。在園中走路得踮著腳尖,腳步得輕快,這是園中的規(guī)矩。太監(jiān)推搡蔣友仁,給法國人示范怎樣在園中行走,兩個人又掐起來了。
57. 夜/內(nèi),海淀蔣友仁之住處
工程進展緩慢,蔣友仁必須日以繼夜。他還在檢查、復(fù)核施工圖紙,在一張畫有大雁的圖紙上標示尺寸。疲憊不堪的蔣友仁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