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一個干凈的猶太人(5)

莎拉的禮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發(fā)生了一件新鮮事。我坐在我的床上寫東西的時候,一個突擊隊即SA,Sturmabteilung,為納粹的準軍事組織,最終在影響上輸給了黨衛(wèi)軍。士兵進來了,他說:“拿好大衣,我們?nèi)タ措娪?。”我很驚奇,以為他在說笑。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所以我穿上大衣,戴好貝雷帽和其他兩人一塊兒出去了。他把我們帶到辦公室,我們幫他打掃了一下。他們對我們很好,還給了我們一些啤酒喝。雖然天很冷,啤酒卻讓我們暖和起來了。接著我們就回到我們住的地方,給我們的男孩子們帶回了一些香煙。

星期天

今天是我們的節(jié)日。從一大早就開始鬧起來了,這也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想超過對方。雖說這應(yīng)當(dāng)是我們的節(jié)日,我自己倒不覺得有多高興。我(和另一個女孩)開始打掃了:我們鋪好了所有的床,還洗了地板。不幸的是,艾拉連今天都沒有空,因為辦公室里有事情要做。

下午的時候我的良心有些不安,因為就在艾拉在辦公室工作的時候,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音樂在放著,所以我就和一個女孩子跳起舞來。后來她請了一個男孩來跳,我很快就停了下來,很快大家聚到了我們的房間門口。忽然艾拉出現(xiàn)了,邁著穩(wěn)穩(wěn)的、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大家也走了過來。每個人都很尊重而且注意她,這讓我十分驕傲,但現(xiàn)在我卻覺得很內(nèi)疚,因為我傷害了她。我會因此而失去她嗎?這對我將是多大的打擊啊。睡覺的時候,我在她身邊,重新感覺到了甜蜜和幸福。我們的談話回到了我們經(jīng)常談?wù)摰脑掝}。我告訴她我的疑惑,我想看、想體驗一切的愿望。我提到了關(guān)于自己的很多東西,這樣她就可以理解而且原諒我今天的行為。我想她已經(jīng)理解而且原諒我了。她是多么好的人,多么堅強……能和我的阿露齊娜Aluchna,莎拉對艾拉的愛稱。――譯者注在一起是多么美好,多美好啊。

作為勞動營里最年輕的女孩之一,而且是艾拉的保護對象,莎拉成為精英的“杰帕斯多夫人”的寵兒。這幫人由克羅仁伯格(Kronenberg)領(lǐng)頭,他是一個很精干的索斯諾維克人,由德國人任命為勞動營的猶太長老。隨著勞動營網(wǎng)絡(luò)的日益擴大,有幾個同胞已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勞動營去了。莎拉擔(dān)心她會和艾拉分開,克羅仁伯格則幫了忙,讓她倆在一起。不過,雷布被轉(zhuǎn)到另外一個勞動營去了,他倆關(guān)于他對她表姐感情的談話再也沒法進行下去了,而這種談話曾給她帶來許多特別的溫馨。

星期一

晚上那個突擊隊士兵來了,他看見桌上一本德語和波蘭語對照的語法書,便開始讀波蘭語那部分,這讓我哈哈大笑。后來晚些時候,我和雷布出去散步,他告訴了我更多的關(guān)于他和羅西亞的事。我們握了握手,以表友誼。這個男孩受了那么多苦,為了和羅西亞在一起,他不得不和自己的父母吵架,正當(dāng)他父母準備同意他的婚事的時候,這個新的不幸降臨到每個人頭上。哦,他對未來的夢想是多么美好!羅西亞,羅西亞,你應(yīng)該知道,即便在晚上他也不斷重復(fù)你的名字;他談話的主題離不開你。羅西亞,你應(yīng)該感到多么幸福啊!

晚上在雙層床的時候,艾拉把她寫給家里的信念給我聽了,信里她提到了我,這讓我非常高興。

世界正在呻吟,生活一塌糊涂,要哀嘆的事太多了。我目睹著人們的不幸和痛苦,以及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不公,這會讓人感到奇怪嗎?世界正在抱怨,我們周圍一片空虛。風(fēng)兇猛地刮著,你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呢――你這瘋子?是好天氣還是壞天氣?是一片安寧還是一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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