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什么叫高消費(fèi)！

一出火車站，我就忍不住吐了一口痰，一個戴紅袖套子的老太太立刻一臉嚴(yán)肅地上來了：５元５元。

我講了一小會兒價，還是只有照價支付了。走著走著，破皮鞋底不小心又漏出一個馬蹄鐵，老太太又慈眉善目地跟上來，我見她并沒有要收我養(yǎng)路費(fèi)的意思，趕緊道了歉，一邊卻恨恨地想：什么叫高消費(fèi)！這就是高消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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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地處嘉陵江與長江的交匯之處，一條小江的蛇尾與一條大江的龍頭，心里的起伏與跌宕，盈虧消長，但又終于處于一種兩岸的夾壁之間而不得喘息，要在這種環(huán)境里生長，所以不得廢話，不能平庸，人也自然地多了一份抱團(tuán)的心理遺傳，但這種抱團(tuán)當(dāng)然是以流派為基礎(chǔ)的。

我估計我大致說清楚了重慶人的性格，以及跟什么幫派有關(guān)的地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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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到重慶，是去幫還在讀書的一位同學(xué)打架，原因很簡單，他的女朋友被一個當(dāng)?shù)氐闹貞c崽兒搶了。我一到重慶就鄭重其事地去約這位崽兒出來說話，他一出來就叫我直接到江邊。走到半路，我實在想不通為何要到江邊去，就聽他解釋：決斗你還想選什么地兒？那里開闊，打死了往江里一丟就成。我一聽是往死里整，立即就停下來了，問怎么一定要決斗？重慶崽兒臉一沉：那你他媽跑這兒來逞什么能？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年代了？我一想，也是，都１９９２年了，為一個女人犯得上兩肋都被別人插把刀？

于是，我轉(zhuǎn)而就勸我的成都老鄉(xiāng)，很容易就讓他把耍了３年的女朋友留在了重慶。

而我跟這位重慶崽兒的友誼一直牢靠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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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打算回四川，就奔西南師范大學(xué)去尋找吳宓的蹤跡，吳宓于１９４１年被教育部聘為首批部聘教授。１９４３～１９４４年代西南聯(lián)大外文系主任，至１９５０年９月到西南師范學(xué)院歷史系（后到中文系）任教?！拔母铩钡絹?，成為西南師院批斗的大罪人，７６歲的老人干不動重活，被架上高臺示眾，頭暈眼花，渾身哆嗦，被推下來跌斷了左腿。１９７１年病重，右目失明，左目白內(nèi)障嚴(yán)重，至１９７７年，生活已完全不能自理，只好讓其胞妹吳須曼領(lǐng)回陜西老家，延宕至１９８１年１月１７日病逝，享年８７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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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位大師當(dāng)作是我在成渝兩地的精神之父，追憶一番，感嘆一回，后居然在沙坪壩發(fā)現(xiàn)一本名為《心香淚灑祭吳宓》（原書名應(yīng)為“淚酒”）的書，盜版得太鹵莽，但似乎又比沒有盜版好―――畢竟，更多的人知道了吳宓，也算是魂歸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