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梗?/strong>
我當(dāng)然必須要上當(dāng)，你才相信這是真的，我當(dāng)時不想要手鐲，小孩突然變得好像很懂行的樣子，給我保證這玉石確是真的。這使我一下子警惕起來，但貪心很快又占了上風(fēng)。毫無知覺地，就見他扯了一根頭發(fā)，往手鐲上一纏，“你看，真正的玉很好驗，上邊纏一根頭發(fā)，火都燒不斷。”
?。保梗?/strong>
我回到我暫住地石牌村，就上樓去見有一個月沒見的老板，然后，他的母親，一位從河南來的老大媽用手掂了掂我的手鐲，“假的，真正的玉是溫的，你這感覺太糙了！”我隨即說了頭發(fā)的事，老太太一笑：“你學(xué)過物理嗎？你在啤酒瓶上纏一根頭發(fā)試試看？燒斷了我就倒回去把我的專業(yè)再念一遍。”
?。保梗?/strong>
說幾個老人的故事，就集中說火車站附近的吧？有一個缺了一條腿的，每日里殷勤地在火車站來回地討錢。我跟了他半日，發(fā)現(xiàn)很多人似乎都對他很熟悉，因為火車站人太多，好些人一連要滯留多日，又不敢走遠(yuǎn)了去，所以這位老人可能常常要碰到的是好幾天連著要碰到的人，這樣，他的成功率就很低。
我一直掛念著這位老人，過了幾日，又去，正好遇上一圈人圍著看一個死人，趕緊去一看，正是這位老人―――我認(rèn)得他那條腿―――我不敢多看，因為他的死法太奇怪了，是倒栽蔥死在一個水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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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為什么要這么結(jié)束自己的性命，就問旁邊的人，幾個人就七嘴八舌地說，因為他太渴了，想喝水?？墒牵浇挥羞@地兒有點不花錢的水，水池太小，霸著的人又太多，一圈一圈的，根本輪不到一個一條腿的人擠得進(jìn)去，結(jié)果，他只好繞到橋上，最后就從那里一頭栽倒在了水池……
這事給我的結(jié)論是：一個城市如果不在人流量集中的地方修幾個免費的水龍頭，那就是一個最缺德、最最無人道的城市。
?。保梗?/strong>
還有一個老乞丐，就在火車站廣場附近的一座天橋上，只不停地作揖，不停地咕噥著什么，一天下來也沒什么收獲，我觀察了他一整天，發(fā)現(xiàn)他夜里就住在高架橋下，早４點開始往橋上爬，鑒于已死了一個老人，我就很注意他是否有水。我也沒錢，只有到很遠(yuǎn)的地方去撿來些還剩下的半瓶水什么的東西。
有一天，我要走了，去向他告別，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對我連著給他撿了幾天水沒有一點印象――他幾乎不抬頭，抬頭也沒有視線――我試探性地往他旁邊一坐，竟然聽清了我一直就沒聽清的一句話：爺爺！爺爺！行行好，爺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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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出廣州火車站的事，我走的時候是又一個高峰期，報紙上說廣場上共有２５萬人，走的時候都是被追趕豬牛一樣地吆喝著的，人太多了，聽不清、擠不開，只有竹竿打下的瞬間能閃開一條小縫，一些人就被推搡著從另一些人的身上踩過去了。手持竹竿的也都是走不了的人，５元錢一天臨時雇的，大概是看著又有一批運氣好的人可以走了，心情百感交集，于是竹竿落下時比打在豬牛身上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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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后，又先后去過幾次廣州，只不過再沒有走過鐵路，估計情況要好得多了。因為是去出差，和底層百姓接觸的機(jī)會少了，和機(jī)關(guān)公務(wù)人員接觸的機(jī)會倒多了。這又讓我生出另一番感觸，即那兒的公務(wù)員是全國官僚習(xí)氣最少的，他們都很務(wù)實，八小時之內(nèi)是科長、科員，八小時之外你可能在北京路或高第街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給自家的小店看攤哪。
?。玻埃?/strong>
當(dāng)然他們的務(wù)實還體現(xiàn)在與各方人等打交道上，作為記者我曾到全國許多地方開會采訪，唯有在廣州第一次遭遇會議結(jié)束無人管飯的尷尬，我和國家局的幾位司長處長只好自己滿大街找飯轍。
２０２
還有一個地方應(yīng)該記一下，那就是成立于２００４年的廣州購書中心，他們在全國“退貨、拖款沒商量”的情況下，率先做到３個月回款，平均退貨率控制在５％左右。能做到這一點，當(dāng)然是跟讀者的消費旺盛有關(guān)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又對這個先富起來的城市慢慢生出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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