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具有決定性的，還是這六具尸體的腳部骨骼以及腳趾的形狀，她們生前都長時間進行芭蕾舞的練習(xí)，時常踮著腳尖跳舞，腳趾當(dāng)然就變形了，腿部骨骼的生長和一般人也有很大區(qū)別。在日本國內(nèi)，要能夠找出和她們同齡，又都跳芭蕾舞的女孩，那恐怕不太可能。當(dāng)然，當(dāng)時也有妙齡少女失蹤的案子，所以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死者就是梅澤家的女兒們，但如果說是其他的人，兇手為了殺害她們，而逼迫她們練習(xí)芭蕾舞讓腳趾變形的話，這未免有些荒唐！總之，綜合各種情況的考慮，可以肯定這六具尸體百分之九十九，是梅澤家的小姐們?！?/p>

“原來如此！”

“另外還有一點，她們到彌彥旅行的時候，肯定要帶些隨身衣物，但在尸體周圍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這或許是非常關(guān)鍵的線索。另外我要重申的是，知子的死亡時間推斷是昭和十一年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三點到九點之間。前面已經(jīng)說過，這個時間也可以當(dāng)作是其余五人的死亡時間。有些調(diào)查報告上將另外五人的死亡時間寫成是四月初，基本可以不去理會?！?/p>

“你認(rèn)為這五人的死亡時間和知子是一致的，是否只是基于剛才說明的理由呢？”

“對，因為后來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間都比較晚了，所以很難推斷出正確的死亡時間，只能大致進行推算。尤其是信代和禮子，可以說根本判斷不出正確的時間。根據(jù)法醫(yī)說，尸體只要放置一年以上，就容易出現(xiàn)判斷的失誤。更何況有些人習(xí)慣性地將時間說得長一些，有些人則說得短一點。另外尸體放置的環(huán)境會影響尸體腐敗的速度，自然也就影響了對死亡時間的推斷。舉個例子說明，兇手在夏天殺了人，而故意給尸體換上了冬天穿的棉襖，這樣推斷出的死亡時間，其前后相差可能有半年以上呢！好了，我的說明到此結(jié)束。”

“但是不在場證明呢？所有人在三月三十一日下午的不在場證明呢?；蛟S阿索德只是個幌子，其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殺光梅澤家的人?；蛘呤敲窛善郊惺裁床豢筛嫒说拿孛?，招來了殺身之禍。不過，要是提到對梅澤有什么不滿的人，最先被想到的，應(yīng)該就是平吉的前妻多惠?！?/p>

“但從不在場證明來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多惠每天的工作就是守著柜臺，負(fù)責(zé)小店的營生。先不論平吉被殺的時間是深夜，無論是一枝遇害的時間，還是六名少女失蹤的時間，附近的鄰居都說多惠的確是坐在柜臺前。多惠的小店對面就是一家理發(fā)店，三月三十一日那天，理發(fā)店的生意不好，直到晚上七點半左右關(guān)門，老板一直看到多惠坐在店里，其間只是偶爾去上過一兩次廁所或做別的什么事情。而且當(dāng)時多惠已經(jīng)四十八歲了，怎么可能有那個能力將六名少女拋尸全國呢？何況她也沒有駕照，再說那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女兒。從哪方面來看，多惠也不可能是兇手?！?/p>

“多惠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嗎？”

“完全成立?！?/p>

“嗯，昌子因為證據(jù)不足而被警方拘留，那富田安江和平太郎呢，他們被警方逮捕了嗎？”

“不，他們只是被警方傳訊，不算是逮捕。我剛才說過了。那時候警察只要認(rèn)為誰看起來可疑，就可以隨便抓人，不像現(xiàn)在，一定要有正式的逮捕令才可以帶走嫌疑犯人。所以，吉男也被扣留過幾天，是否有嫌疑，就要看當(dāng)班的警察心情如何了?！?/p>

御手洗冷笑了一聲，說：“那些蠢材，還能做出什么好事！”

“不過那幾個人的確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先說富田安江和平太郎，三月三十一日那天，美第奇照常營業(yè)，晚上十點打烊，店里的服務(wù)生以及客人都可以給他們作證。白天他們都沒有離開超過三十分鐘，而即使打烊后，也有熟客聊到十二點才離開。當(dāng)然安江和平太郎都在場。

“再說吉男，他三月三十一日下午一點在護國寺和出版社的人有約，一直談到五點。然后他和一名叫戶田的編輯搭電車回家，兩人又喝酒喝到十一點多。至于他妻子文子，她在下午六點前，也就是她丈夫回家前的行蹤并不是很清楚，但五點十分左右，她還和附近的主婦在馬路邊交談過。這樣看來，他們夫妻二人的不在場證明應(yīng)該可以成立。另外他們和多惠一樣，六名少女中有兩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也不會是他們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