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話畢,李淵倒是緩和了神色,的確,而今的亂世,正是群雄并起,自己的實力并非最強,若要逐鹿中原,確無必勝之能,故,語氣自也平和了下來:“那么,就算如先生所言,突厥人,難道就不會防范咱們嗎?又如何能保此行定能成功呢?若不成功,豈不反成了笑話?”
劉文靜見李淵似有動搖,趕忙更進一步:“唐公,這……就要看使臣的能耐了!”說著,便將目光移到了李世民身上:“此人,若具有過人的才華,處亂不驚的膽識,隨機應(yīng)變的頭腦和冷靜沉著的個性,那么,此行又豈能不成?”
“哪里會有這樣的……”李淵話音未落,便注意到了劉文靜注目的地方,似也有所領(lǐng)會地收住了話音,良久才道:“世民?先生是說世民嗎?這怎么行?若是不成,他們以世民的性命相挾,我又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呢?那……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不會的。”劉文靜確然地?fù)u搖頭。李淵不解:“為何?”劉文靜狡黠地一笑,竟自帶了深刻的意味:“因為……他是李世民哪!”
李世民心中早已激蕩,聽了這話,更是一陣澎湃地憬然:“先生……”
“二公子,你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吧?”李世民一怔,亦收住了話語,劉文靜堅信的眼光,就似流火般燎燒著他放肆的野心,竟不覺間微揚起了嘴角,定然而言:“不會的……”
轉(zhuǎn)而,便決然地跪在了李淵面前:“父親,就請派世民前去,世民定不辱命!”
“可是……”李淵雖素知兒子之能,但,此行之兇險尤為難料,作為父親,他又豈能放心……
“父親……”李世民見李淵猶疑,忙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兀然間便向茶桌劈去,茶桌立時便斷做了兩半:“父親,世民在此立誓,此行若不成功,定有如此桌!”
李淵心頭一震,他自來了解李世民,見他去意既已堅決,恐自己若要橫加阻攔,他不帶一兵一卒也會去的,那又何必呢?猶豫間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世民,一切都還要以性命為重,勿要太過勉強了……”
李世民還劍入鞘,笑意也自賁然地舒展著:“謝父親,世民記下了!”
劉文靜贊許地望他,眼神亦是熾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