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欹緊接著問:“是錢嗎?”
圣歆點了點頭:“是錢、權(quán)力、地位……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他我不可能有今天,沒有他公司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所以目前我還不可以失去他的支持?!?/p>
圣欹說:“那么他對你呢?我們兩家……”
心里劃過一陣刺痛,她不想說下去了,因為這談話讓她覺得吃力:“我們不說這個了――有事上公司找我,或者打我的電話,姐姐還有事,你也進去吧?!?/p>
“大姐……”
“什么?”
“那簡大哥呢?”
她一下子抬起頭來,望住了妹妹,這個名字是禁忌,自從父親出事后,從來沒有人再在她面前提過,圣欹讓她的目光嚇著了,含著怯意說:“他……速遞公司送東西來,我認出了寫地址的筆跡,是他的……”
她的心里亂成一團,說:“哦,我在日本見過他一面?!睆娦χf,“他是不相干的人了,他是我們家的大仇人,我只要還記得父親,就不會與他再有什么糾葛,是不是?”
“可是,”圣欹的口齒格外的伶俐起來,“他也有錢、權(quán)力、地位……他可以給你的也不會比易志維要少?!?/p>
圣歆駭異地看著她:“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大姐,你和他有十幾年的感情,提到他尚且如此,殺父之仇,不是那么輕易可以算了的事情?!?/p>
“那當然?!彼[隱的猜到她要說什么,她心里也曾經(jīng)模糊有過那樣的念頭閃過,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人同此情,大姐,原來易志維根本就不認識你?!边@句話說得很簡單,可是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她有多恨簡子俊,易志維就應該有多恨她。以她和簡子俊十幾年的感情,她尚且不會去和簡子俊重修舊好,何況對于易志維她原先只是個陌生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易志維如果居心叵測,絕對是想慢慢地折磨傅家人,不會輕易讓她們躲過。
她打了個寒噤,因為這項計劃太可怕,自己已經(jīng)陷得這樣深,他如果展開報復,她的整個世界就會毀滅掉!
圣欹說:“大姐,你最聰明……”
她知道!她幾乎想捂起耳朵來,這樣刺心的話她一句都不想聽,她匆忙地說:“圣欹,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一想的。你回去吧,我有辦法的,我一定有辦法的?!?/p>
她催促著妹妹,圣欹就進去了,她坐了計程車回去,神情恍惚。圣欹的話像回音般縈繞在耳邊,她煩躁極了,司機問:“小姐,你到底要上哪里?”問了幾遍她才聽見,她脫口說:“東瞿廣場?!?/p>
車子開到東瞿廣場去,就在廣場的噴泉前停下,她一下車,夾著水汽的熱浪往身上一撲,又悶又潮,讓人透不過氣來。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以前也只是路過,從車上一瞥而已?,F(xiàn)在佇足,才知道原來是白云大理石鋪砌,大太陽底下反光有些刺眼,越發(fā)顯得遼闊,那樣猛烈的陽光下,只覺得灼熱難耐。廣場邊際種著樹,遠遠看去,一圈絨絨的綠邊。她仰起頭,太陽光讓人睜不開眼。
她躊躇了一下,本來跑來就是一時沖動,這樣進去簡直沒有道理,還是回去吧??墒菑V場上一個人都看不到,只聽到身后噴泉嘩嘩的水聲,連喧嘩的街市聲都變得遙不可及。計程車都在廣場之外,要她走過去再叫車,她真懷疑自己會中暑。而且天氣太熱,已經(jīng)汗流滿面,別提多難受了。算了,她說服自己,進去吹一會兒冷氣,去洗手間補個妝再走。
她有些疑心自己是在找借口說服自己進去,可是馬上就想,來了不進去,難不成傻子一般站在外頭曬太陽,再說老站在這里也會讓人疑心,萬一保全人員過來盤問,那更是尷尬。她轉(zhuǎn)身就上了那黑色大理石的臺階,自動門緩緩打開,大廈里的涼氣撲面而來,她要后悔也來不及了。
一樓是大堂,到處都是綠茵茵的植物,連墻上都種有爬藤植物,就像是走進了植物園,身上的暑氣頓時無影無蹤,三三兩兩的人在進出電梯,靜得只聽得到偶爾的足音。詢問處的小姐抬起頭來,一臉的職業(yè)笑容:“您好,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