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雖然沒喝這么多,但也有幾分醉意,他接過話說:“就是,我看都是一群窩囊廢,長得跟猴似的,不知怎么爬上去的。”
“哎,大雄,我跟你說,只要咱們這次成功,以后混上個少佐中佐還不容易。只要咱們宮崎中佐往上走,以后咱就可以做上大官了,你說對不?”
“升官確實想啊,但我不知道怎樣拍長官馬屁,你知道我并不擅長這方面?!?/p>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么難題呢。這還不簡單,長官騎馬時你經(jīng)常去給他牽馬,為了讓馬溫順不致摔了長官,你就輕輕地去多撫摸馬屁?!?/p>
“丘田君,你在取笑我呢,來點正經(jīng)的吧!”大雄有點不悅。
“大雄,沒有啊,這才是真正的拍馬屁的來源呢。你想想,馬是長官騎的,你要是拍馬屁給它撓癢,馬不就乖乖的嗎?馬乖了長官騎得舒服了,不就夸獎你了嗎?你說是不是?。俊?/p>
“這樣說來確實很有道理。你是說經(jīng)常對他左右的人說好話,討好他們,這樣自己也就贏得了上司的喜歡,對吧?”
“聰明,不過還欠缺一點,你沒有拍到最眼前最直接的馬屁,你往往就得不到最大的恩惠。”
“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
“怎么不聽清我的話呢,我說了最眼前的,那么現(xiàn)在你最跟前的是誰呢?”
“你啊,你是說要拍你的馬屁?得了吧,我可不想那樣干!你也比我高不了多少?!?/p>
“嗨,剛才還說你聰明,你怎么就轉(zhuǎn)不過彎呢。你想想,我是不是中佐身邊最紅的人,你要是把我拍得暈暈的,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老兄我能不給你老弟一份嗎?”
“哦,是的,是的,老哥真是高見,聰明賽過智多星,智慧超過諸葛亮!以后還有賴老哥提攜?!?/p>
“會說話,開竅,咱們干杯!”
兩人又喝了一大杯,一飲而盡。繼而丘田又打開話匣了:“你說這討好上司,我給你兩點真經(jīng),記好啊。這第一,就是領會上司的意圖,在他不方便表達的時候,他想說‘是’,你要替他說‘是’;他想說‘否’,你要替他說‘否’,這就是傳聲筒,你要跟上司同一個聲音,又不讓上司為難。這第二,如果上司說‘是’,其實他的心里想著‘否’,你就要體察揣摩他的心理,按‘否’的去做;反之亦然?!?/p>
“你說什么啊,我有點聽糊涂了。”這確實把大雄弄暈了,“你能不能舉個例子啊?”
“例子,多的是呢。我就給你說個最近的吧,這,這不前幾天我們在天、天津的時候,北平派來的特別偵探還想搶了咱們中佐的位置,來指揮秦皇島奪、奪寶。你想想啊,他哪有咱們中佐的官職高啊,中佐就說啦,‘遵從北平司令部的指示,希望大偵探親自指揮直搗秦皇島,但我的軍隊要坐鎮(zhèn)天津,不能派那么多去,希望派去的人積極配合,你們聽到?jīng)]有?’”
“我當然明白中佐的意思,其實他是想去秦皇島立功,但他說成‘否’,而如果不派重兵去,是很難成、成功的,該死的美國佬也不是吃素的。所、所以我就對那位大、大偵探說,‘中佐軍務繁忙,希望您親自指揮這場行動。但我想,如果中佐多派些重兵過過去,他親自指揮,軍隊才能有效行動。如果這次不能成功誰都擔當不起責任?!疫@一說,看到那位大偵探馬上就、就冒虛汗,眼珠直轉(zhuǎn),不多久他就請中佐親自指揮。當然中佐謙虛了好久才來的。你看看,里面關系是不是很微妙?。恳皇俏疫@次力主中佐前來,我、我也不會輕易有資格護送這寶貝的。”丘田說完已經(jīng)是醉得不行了,倒頭便躺在榻上,懷里抱著頭蓋骨。
大雄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算明白了。心里想,原來當上中佐軍長什么的還這么復雜啊,不知道今后自己官場是否順利。如果順利,就要請丘田這樣的人當軍師。他仍然沒有高視丘田,也昏昏欲睡,手掌按著頭蓋骨的背袋。
丘田和大雄睡了一個下午,晚上醒了大吃一頓又繼續(xù)睡到第二天上午。他們又乘車從沈陽前往大連,還是很順利,路上連游擊隊的影子都沒見著,也不見“野毛子”(日軍對民兵隊員的蔑稱――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