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p>
“就這些?一撮頭發(fā)、一根骨頭和一片木頭?他不會做得這么簡單吧?”
“我是不是該把這些東西帶回你的……辦公室?”
萊姆笑了?!八欢ê芨吲d看到我們就此收兵。不過不行,我們還沒有檢查完。讓我們再多找一些和不明嫌疑犯八二三有關(guān)的東西?!?/p>
“但是這里沒有東西了?!?/p>
“噢,當(dāng)然有。那里有他的住址、電話、特征,有他的希望和渴望。這些東西都在你身邊?!?/p>
他那說教式的口吻令她惱火,她沒有答話。
“你有手電筒嗎?”
“我有制式鹵素?zé)簟?/p>
“不,”他咕噥道,“制式燈視野太窄。你需要十二伏的廣角燈。”
“可是,我沒有帶進來,”她沒好氣地說,“要我出去取嗎?”
“沒時間了。去檢查水管吧?!?/p>
她爬上天花板,用強力手電筒照亮也許五十年來從未被光線照過的地方。過了十分鐘,她報告說:“沒有,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p>
“回到門口去,快點。”
她猶豫了一下,走回門口。
“好,我到了。”
“現(xiàn)在,閉上眼睛。你聞到什么味道?”
“聞?你是說聞嗎?”他是不是瘋了?
“在犯罪現(xiàn)場一定要聞空氣的味道,它能告訴你上百件事。”
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吸了口氣。“聞了,但我說不清聞到了什么?!?/p>
“這個答案我不能接受?!?/p>
她夸張地呼出一口氣,希望這呼氣聲能通過電話清楚響亮地傳到他那里。她把眼睛闔上,吸氣,再度和惡心交戰(zhàn)?!懊咕?,發(fā)霉的味道。由蒸氣凝成的熱水味?!?/p>
“你不必說它是從哪兒來的,只管描述就行。”
“熱水味。那個女人的香水味?!?/p>
“你能肯定是她的?”
“呃……不?!?/p>
“你自己噴了香水嗎?”
“沒有。”
“會是剃須水的味道嗎?那個醫(yī)護員或特勤小組的隊員留下的?”
“我不這么看。不是?!?/p>
“形容一下它的味道?!?/p>
“干干的,像金酒?!?/p>
“猜一下,是男人的剃須水還是女人的香水?”
尼克以前用的是什么?滿意牌,淡香型。
“我不知道,”她說,“大概是男人的吧。”
“走到尸體那里去?!?/p>
她瞄了一眼那根水管,又看向地面。
“我……”
“去吧?!绷挚?nbsp;萊姆說。
她過去了。剝裂的皮膚就像黑紅色的樺樹皮。
“聞她的脖子?!?/p>
“它全都……我的意思是,那里沒剩多少皮膚了?!?/p>
“很抱歉,阿米莉亞,但你必須這么做。我們必須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香水味?!?/p>
她做了。吸氣,反胃,差點吐出來。
我快吐了,她想。就像尼克和我在潘趣的那個晚上,喝了太多該死的冰鎮(zhèn)臺克利①,我們兩個好斗的警察,大口大口地灌下這種有藍色塑料箭魚游弋的娘娘腔飲料。
“你聞到香水味了嗎?”
又來了……惡心又翻上來了。
不,不!她閉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疼痛的關(guān)節(jié)上,那最痛的部分――她的膝蓋。然后,奇跡般地,那股惡心勁過去了?!安皇撬南闼!?/p>
“好。所以也許是那家伙自己愚蠢地噴了很多剃須水。這或許是上流人士的標志。但也許他是想掩蓋掉一些他可能留下的氣味,大蒜、雪茄、魚腥、威士忌。我們以后會知道的?,F(xiàn)在,阿米莉亞,仔細聽好?!?/p>
“什么?”
“我要你假裝是他?!?/p>
噢,真他媽的變態(tài)。我受夠了。
“我不認為我們有時間這樣做?!?/p>
“犯罪現(xiàn)場工作的時間永遠不夠?!比R姆平靜地說,“但這阻止不了我們。你只管進入到他的頭腦里。我們一直在用我們的模式思考,現(xiàn)在我要你想象他的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