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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的日子 第二章(8)

豺狼的日子 作者:(英)福賽思


蒙克雷和卡松驚愕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們慢慢有所領(lǐng)悟。

“什么樣的外人?”終于,卡松開口問道。

“不管他是誰,這個人必須是個外國人,”羅丹說,“他不是OAS或者全國抵抗委員會的人。全法國的警察都不認(rèn)識他,他也沒留下任何檔案。所有獨裁統(tǒng)治的弱點就在于它那龐大的官僚機構(gòu)。檔案里沒有的就等于不存在。沒有人知道這個殺手,因此他就‘不存在’。他持有外國護(hù)照,干完這差使就消失了,回到他自己的國家。這時法國人民就會行動起來,徹底鏟除戴高樂這幫賣國賊的余孽。這個人能否逃出法國并不重要,我們接管政權(quán)后肯定會釋放他的。重要的是他能不引起注意,不被懷疑地進(jìn)入法國,而這是現(xiàn)在我們?nèi)魏稳硕甲霾坏降摹!?/p>

兩個聽眾都沉默不語,陷入沉思。羅丹的計劃逐漸在他們的腦海中成型了。

蒙克雷輕輕吹了聲口哨。

“一個職業(yè)殺手,一個雇傭兵?”

“沒錯,”羅丹回答,“要說會有一個局外人出于對我們、對國家的熱愛或者對這件事情本身感興趣才同意干,那我也未免太天真了。要想找到一個技能和膽識都足以勝任這項差事的人,我們必須雇一個真正的職業(yè)刺客。這種人只為錢工作。而且是一大筆錢?!彼a充道,同時飛快地瞥了蒙克雷一眼。

“但是我們能否找到這樣一個人呢?”卡松問。

羅丹舉起手。

“一件一件來,先生們。顯然,我們有大量的具體工作要做。我首先想知道的是,你們是否在原則上同意這個主意。”

蒙克雷和卡松對視了一下,又都轉(zhuǎn)向羅丹,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绷_丹坐在高背椅上盡量向后靠去,“這是首先要解決的――原則上意見一致。第二個問題是關(guān)于保密,這是整個計劃中的關(guān)鍵。在我看來,現(xiàn)在我們能相信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并不是說,OAS和全國抵抗運動委員會中的所有同志都是叛徒。不過老話說得好,知道的人越多,秘密就越保守不住。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即使是在OAS,也已經(jīng)有些滲透進(jìn)來的人取得了領(lǐng)導(dǎo)地位。他們會向秘密警察報告我們的計劃。這些人早晚會露餡兒的,但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因此對我們構(gòu)成了相當(dāng)?shù)耐{。而那些全國抵抗運動委員會的政客要么神經(jīng)過敏,要么膽子太小,他們很可能認(rèn)為這個計劃是無法實現(xiàn)的。我不想讓他們無端卷入此事而陷入危險的境地,實在沒這個必要?!?/p>

“你,勒內(nèi)。還有你,安德烈,我叫你們來這里是因為我完全信任你們對事業(yè)的忠誠和你們保守秘密的能力。另外,我腦子里的計劃必須有你們的積極配合。勒內(nèi),作為司庫和軍需官,你必須滿足這個職業(yè)殺手毋庸置疑將會提出的賞金要求。安德烈,你得幫忙在法國境內(nèi)為這個人找?guī)讉€絕對可靠的人。一旦他有需要,他們可以及時予以協(xié)助。

“但我認(rèn)為,這個主意的細(xì)節(jié)除我們?nèi)齻€人以外,沒有理由讓其他人知道。因此我提議,咱們?nèi)齻€人組成一個委員會來負(fù)責(zé)整個計劃,包括它的策劃、執(zhí)行和經(jīng)費?!?/p>

又是一陣沉默。然后,蒙克雷終于開了口:“你的意思是,咱們把整個OAS委員會和全國抵抗運動委員會徹底甩開?那他們肯定不樂意?!?/p>

“首先,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羅丹平靜地回答,“如果向他們提交我們的方案,那就得召開一次全體大會。單這一點就會引起外界的注意?!蠛印瘯φ页稣匍_全體大會的原因,甚至兩個委員會里也會有人走漏風(fēng)聲。如果我們逐個拜訪委員會成員,理論上,想要獲得初步原則上的同意就得花去數(shù)周。而且在計劃的每一個形成和表決階段,他們都要知道細(xì)節(jié)。你們了解這些貪婪的政客和委員會成員,他們只是想知道一切,但什么也不干。可是,每個人都可能喝醉了或者不小心透露只言片語,從而使整個計劃陷于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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