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駕照，”他對比利時人說，“它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我在倫敦被禁止開車。我需要用我自己的名字做一張前頁?！?

他把杜根名字的護照放在造假證的人面前。對面這個男人先是掃了眼護照，他發(fā)現(xiàn)護照很新，是三天前頒發(fā)的。然后他狡黠地看著英國人。

“可以，”他小聲地說著，然后打開那本小巧的紅色駕照。過了幾分鐘，他抬起頭來。

“這不難，先生。英國當局都是紳士。他們一般想不到官方文件會被偽造，所以他們沒有采取任何預防措施。而這頁紙，”他輕輕拍著駕照首頁上黏著的那張小紙片，上面有駕照的號碼和持有者的全名，“用玩具印字機就能印。水印也容易做。沒什么問題。你要的就是這些？”

“不，還有兩份其他的證件?！?/p>

“哦。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說，這樣簡單的事你也要來找我，真是很奇怪。在倫敦肯定有人幾小時就能給你做好。另外的證件是什么？”

豺狼詳細地描述了他要的證件。比利時人瞇著眼睛考慮著。他拿出一盒香煙，自己點上一支，又遞了一根給英國人，對方拒絕了。

“這兩件不太容易。法國身份證還好辦些，到處都能找到。你知道的，只有在真證件上加工出的，效果才最好。但另外一個，我想我沒見過這樣的。這是個十分少見的要求。”

一個服務員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豺狼讓他續(xù)滿酒杯。造假證的停了下來。服務員走后他才繼續(xù)說：

“然后是照片。這也不容易。你說年齡、頭發(fā)顏色和長短都要有所不同。需要假證件的人通常是把自己的照片貼在證件上，只偽造個人信息。但做一張新照片，甚至又不像你現(xiàn)在看起來的樣子，事情就復雜了?！?/p>

他喝了半杯啤酒，仍舊盯著對面的英國人?！耙龅竭@一點就必須找一個和證件持有者年齡差不多的人，而且還要和你面貌相仿，至少頭部和臉部都相似，再把他的頭發(fā)剪到你要的長度。然后把這個人的照片貼在證件上?；谶@一點，你得按照這個人的真實外貌來喬裝你自己，而不是反過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辈蚶谴鸬?。

“這要花點兒時間。你在布魯塞爾能待多久？”

“不是很長，”豺狼說，“我很快就要走，但我8月1日就能回來。然后，我能待三天。4日我必須得返回倫敦?！?/p>

比利時人盯著面前護照上的照片，又想了一會。他從口袋里拿了張紙，把亞歷山大·詹姆斯·昆汀·杜根的名字抄在上面，然后把護照合上，還給英國人。他把這張紙和駕照都裝進口袋。

“好吧。可以。但我得給你現(xiàn)在的樣子照兩張照片，一張正面，一張側面。這需要時間和錢。另外，還有額外的費用……可能需要帶擅長扒竊的朋友去趟法國，弄一本你說的第二種證件。顯然我得先在布魯塞爾打聽一下，但可能要費不少力氣――”

“多少錢？”英國人打斷了他的話。

“兩萬比利時法郎。”

豺狼想了一會兒。“大約150英鎊。好的。我先給你100英鎊，剩下的交貨時再給。”

比利時人站了起來?！澳窃蹅兿扰恼瞻?。我自己有一間照相室?！?/p>

他們搭出租車來到一英里以外的一間地下小屋?？雌饋硎且患移茢〉恼障囵^。門外的招牌顯示這是一家還在經(jīng)營的商業(yè)機構，專門為顧客沖洗護照照片，立等可取。櫥窗里擺放的自然是讓路人一看便以為是照相館主人過去的精華作品――兩張經(jīng)過大幅修飾過的傻笑的姑娘的照片；一張結婚照，夫婦倆都不招人喜歡，讓人對婚姻這個概念感到不快；還有兩張小孩的照片。比利時人領著客人走下臺階來到前門。他打開鎖，把客人請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