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結好不知從什么地方回來，還穿著昨晚的黑色網紗跳舞裙子。

她插口說：“媽媽，姐姐說得對，盡叫亮佳陪你看牙，未免浪費人才?！?/p>

葉芳好笑：“難得跳舞皇后也肯說句公道話?！?/p>

結好嘴里哼著跳舞皇后一曲的旋律，問姐姐：“我跟你上班如何 ”

大小姐說：“不，不要你，你繼續(xù)跳舞作樂好了?！?/p>

“總有什么是適合我做的吧。”

“也許可以客串模特兒?！?/p>

亮佳回來：“太太，車子已在門口。你先用鹽水漱漱口，再吃止痛藥。”

她扶著葉太太出門。

結好說：“這幾年多虧亮佳，她倆投緣。”

芳好點點頭。

“你真想亮佳跟你 ”

“是，她未婚夫在賀成，可打探有利消息，又可合作無間?！?/p>

“我們不是已經化敵為友 ”

“兵不厭詐?！?/p>

結好笑：“那多辛苦?！?/p>

“所以叫你繼續(xù)跳舞呀。”

“遵命。”

片刻，葉太太補完牙回來，大呼吃不消，喝一點粥，回房休息。

亮佳在廚房吃筍絲肉絲面，大小姐進來說：“我陪你午餐。”

她已換上套裝。

才吃兩口，她已?？辏良岩仓坏梅畔峦?。

“過來看資料?！?/p>

書桌上放著方有賀的照片。

亮佳一怔，這是怎么一回事？看來葉大小姐也不甘人后，雇了專家調查方有賀。

“亮佳，這方氏是公子哥兒，只怕徒有其表?！?/p>

亮佳連忙答：“聽說他有點辦法，工作時工作，玩耍時玩耍，倒是公私分明。”

“這是他此刻的玩伴，叫伏貞貞，原名伏征，來自天津，是名艷星?！?/p>

照片中正是方有賀與伏貞貞親熱跳舞的鏡頭。

“他自加州理工畢業(yè)，不擅設計，但是旗下有高手，林泳洋是其中一名，已獲重用?！?/p>

亮佳笑笑，心中高興。

“亮佳，你是理工設計系畢業(yè)，林泳洋是你師兄，你必須出來，幫我們設計一系列運動服，蝴蝶與賀成要大展鴻圖?！?/p>

亮佳心動。

“媽媽已經答應放人，不過要緊關頭，還是請你照顧。”

“哪里的話?！?/p>

“明天你來蝴蝶上班吧，工作時間每天八時開始，至下午四時或午夜十二時不等?！?/p>

亮佳駭笑。

“亮佳，趁年輕，努力一番，不枉讀書一場?！?/p>

亮佳得到鼓勵，激動地說：“是?！?/p>

晚上，見到未婚夫，她向他報告。

林泳洋大驚：“你什么 ”

“明朝我到蝴蝶。”

他頓足：“你好端端趟什么渾水？我們即將結婚，你跟著大小姐，連下班的時間都沒有了，怎樣做個好妻子 ”

亮佳抬起頭。

林泳洋知道說錯了話。

“呃，你犯不著――”

“泳洋，你從未告訴過我，怎樣才算你心目中的好妻子，趁此刻還來得及，你解釋一下?！?/p>

林泳洋噤若寒蟬。

“在家守著，有粥吃粥，有飯吃飯，生一子一女，一邊打毛線一邊教功課，靜靜等丈夫下班或應酬回來，可是這樣 ”

“亮佳，你誤會了?！?/p>

“我一直同你說，婚后我仍會做事，經濟自主。”

“但你何必做那樣吃重的工作?！?/p>

“要做，便做好它。”

“那么，下個月還能如期結婚嗎 ”

“請你允準延期六個月。”

林泳洋喃喃自語：“老小姐不結婚，也不讓下屬結婚?！?/p>

“你說什么 ”

那天晚上，他倆不歡而散。

那是從來沒有的事，他們感情非常融洽，彼此遷就，像對好朋友。

意見終于有了分歧。

第二天一早，亮佳走進蝴蝶行。

秘書比她更早，立刻帶她進辦公設施齊備的小小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