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養(yǎng)好身體再說?！?/p>

“這次回來，該是方太太了吧？”

“兩姐妹嫁兩兄弟，真是佳話?！?/p>

“方有賀像換了一個人似，一改往日浮夸?！?/p>

“噓，背后別批評老板?！?/p>

這是真的，現(xiàn)在他揮著汗，每日起碼工作十二小時。

林泳洋告訴愛妻：“埋頭苦干、毫無怨言、事無巨細，從早做到夜，從前，開會超過四十五分鐘他便叫小休?！?/p>

亮佳駭笑。

“我從不相信人會變，現(xiàn)在看法不同?！?/p>

亮佳說：“也許他本性勤快堅毅，只是沒有機會表現(xiàn)，今日有這個需要，潛力突露。”

“司機也不用了，親自開一輛吉普車?！?/p>

亮佳說：“這樣苦干，效果如何？”

“訂單源源不絕?！?/p>

“那多好，賀成與蝴蝶正式結(jié)合?！?/p>

“大小姐如果現(xiàn)在看見他，一定會愛上他?！?/p>

亮佳笑：“你一向偏心方有賀?！?/p>

“你說，葉芳好在什么地方？”

“她每星期都給我電郵，她很平安?！?/p>

“芳蹤何在？”

“她很明白世上沒了誰都一樣運作?！?/p>

泳洋說：“亮佳，連你也相信這種陳腔濫調(diào)，是，少了芳好，大家表面上均無異樣，都如常生活，可是心里多么思念焦慮?！?/p>

“你說得對?！绷良训皖^。

“她有無留下通訊地址？”

亮佳搖頭。

“請她回來看看。”

亮佳不出聲。

“亮佳，你若知道她的下落――”

亮佳跳起來：“我并無隱瞞任何消息?！?/p>

“賢妻，請勿煩躁，請以胎兒為重。”

連葉太太都懷疑李亮佳隱瞞了葉芳好的蹤跡。

一日，亮佳陪她喝茶，先是談到胎兒性別問題。

“芳好知道要做姨媽了嗎？”

亮佳連忙答：“她一早已知?！?/p>

“她一定比較喜歡外甥女?！?/p>

亮佳笑：“我們都重女輕男?！?/p>

“原來她還是生我氣了?！?/p>

亮佳不便出聲。

“也難怪她，我們母女脾性都倔，她就是像我?！?/p>

亮佳笑：“度假對她有幫助。”

葉太太嘆口氣：“這叫失蹤，用來懲罰我?！?/p>

“不不，我相信芳好沒這個意思，她只想靜一靜?！?/p>

“她對你這樣講？”

“葉太太，我沒見芳好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p>

“真的，你們兩姐妹沒有瞞我？”

“我自己也十分掛念她?！?/p>

葉太太不出聲，過一會她說：“上次她與我鬧意見，整整兩年不見我?！?/p>

“現(xiàn)在她長大了，不會這樣做?！?/p>

“沒想到方有賀會把蝴蝶買下來?！?/p>

“確是意外?！?/p>

“亮佳你聰明機靈，必定一早知道?！?/p>

“不不，我天天在家嘔吐，頭暈身熱，外邊發(fā)生什么事，一概不知?！?/p>

這時結(jié)好進來：“亮佳全副心思都放在嬰兒身上，她真的一無所知，媽媽你別逼迫孕婦?！?/p>

葉太太抬起來：“結(jié)好說得對，亮佳你別怪我，我替你訂了一房嬰兒家具，結(jié)好帶你去看看?！?/p>

亮佳知否芳好下落？

她只知一點。

電郵來源約莫可以追蹤，亮佳知道芳好在歐洲。

她在英國有同學及朋友。

早些時候，區(qū)汝棠同亮佳說：“我與鄧祿普簽了合約，真多謝你們從中撮合，我愿照行規(guī)付百分之七傭金?！?/p>

“不用客氣，區(qū)先生，葉小姐說這次完全義務?！?/p>

“芳好可是不在本市？有熟人在倫敦遇見她。”

亮佳也渴望知道芳好下落，“是，”她模棱兩可地答，“她正度假?！?/p>

“朋友在國家人像畫廊碰見她，她參加了博物館舉辦的習畫班?！?/p>

亮佳放心：“這正是葉芳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