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葉芳好回到蝴蝶，已開始辦公，與方有賀并肩工作?！?/p>

亮佳一怔，忽然號啕大哭。

泳洋知道她歡喜過度。

他擁抱她：“真是本年度最佳消息。”

亮佳抹干眼淚：“他們幾時結(jié)婚？”

“喂，一步一步來好不好，你別貪心?！?/p>

“有賀胖了那么多，他丑得不像樣子?！?/p>

“你放心，芳好才不會嫌這些?！?/p>

“他們真正冰釋前嫌？”

泳洋笑：“不是我偏幫有賀，他與她有什么前嫌？”

“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有賀明明追求芳好，卻又忽然回到舊情人身邊?！?/p>

“但是芳好失去蝴蝶與他無關(guān)。”

亮佳想一想：“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總之今日他們在一起就好?！?/p>

“我也這么想?！?/p>

葉太太卻不同意。

“你看，做男人多舒服多容易，一聲浪子回頭，得其所哉，根本不用交待前事。”

亮佳輕輕說：“方有賀也不算是浪子?！?/p>

“緋聞滿天飛，差點做了人家私生子的父親，還有什么名譽可言？”

“我們會包涵他。”

葉太太長嘆一聲：“還有什么辦法？”

“芳好與他志同道合?！?/p>

“芳好年紀老大，不然還怎么樣？”

亮佳辯說：“芳好選擇很多，有本事的女性不論年歲，芭芭拉?華德斯七十高齡仍是美國電視新聞的一顆明星。”

葉太太面色祥和起來：“你總是維護芳好。”

亮佳雙眼發(fā)紅：“芳好時遭人誤解，她又孤傲，不屑解釋，而且不到三十歲便被人扣上一頂大齡帽子?！?/p>

葉太太不出聲。

亮佳說：“我們最好佯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任他們自由發(fā)展?！?/p>

葉太太問：“一字不提？”

“是，完全不聞不問?！?/p>

“不大好吧？”

“芳好會感激我們。”

葉太太說：“我愿意合作，我虧欠大女，我一定盡力成全。”

亮佳說：“那我去通知有成與結(jié)好。”

他們一家商量妥當。

門鈴一響，原來是大小姐來吃午飯。

她抱怨腸胃敏感，酸的辣的都不能進口。

老傭人說：“我去做紅米粥，加兩粒鹽，最暖胃?！?/p>

大家陪著她閑話家常，絕口不提蝴蝶，也不說方有賀這三個字。

如此忌諱，當然需要高度技巧。

不久葉太太便覺得頭痛，告退出門去打牌。

亮佳說：“最近情緒有點異樣，喜怒無常，忽兒十分悲哀，覺得沒有把握做個好母親?！?/p>

芳好安慰：“盡力而為罷了?！?/p>

亮佳緊握芳好雙手。

“別怕，我們這幫阿姨及嬸嬸一定支持你?！?/p>

“芳好，生育期間，倘若我有三長兩短，請你幫我?guī)Т筮@個孩子?！?/p>

芳好舉起一只手發(fā)誓：“李亮佳健康活到一百歲，我也會盡力照顧這個孩子。”

泳洋驚問：“你們在說什么？”

幸虧這時門鈴響了，傭人去開門，驚喜地說：“方先生來了?！?/p>

泳洋與亮佳一起別轉(zhuǎn)頭，假裝看不見他，只是說：“客廳墻壁蛋黃色真漂亮，我們的嬰兒室也可以漆這個。”

芳好見了有賀，對結(jié)好說：“我們?nèi)V告協(xié)會看最佳廣告短片選舉，要不要一起來？”

有成說：“我沒有興趣。”

結(jié)好答：“我要陪亮佳復(fù)診。”

各得其所。

有賀與芳好坐一輛車里。

芳好笑：“他們多么小心翼翼，假裝一切如常?！?/p>

有賀也說：“難為他們這樣有幽默感?！?/p>

芳好感慨：“家母不擅做戲，所以避席打牌去了?！?/p>

“結(jié)好與亮佳也十分耿直，只把我當做透明?！?/p>

兩個人笑了一會。

稍后，芳好說：“我知做男性內(nèi)衣并非火箭科技，只是一項小生意，不會導(dǎo)致世界和平，或是拯救饑民，但是做一件事總得做好它，我自覺很滿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