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妙的同行
文/陳曉楠 (電視主持人)
我從小生長在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家庭,不信神佛,不算命,一切無法解釋神頭鬼腦的現(xiàn)象都被我那一輩子研究科學(xué)的父母嗤之以鼻。所以,他們一定不會想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們的女兒每周都要溜上一個著名的星座博客,等待著一個叫鬧鬧的小女巫為即將到來的日子作一番預(yù)言----是“戴朵小紅花”呢,還是“打個小黑叉”。
命運揭曉的那一刻心情頗有些跌宕,或深以為是暗自竊喜,或雄心勃勃要大干它一場,有時則不得不拿起鬧鬧的手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鬧鬧有句名言,不相信星座的同志不是好同志,奇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蛻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好同志了!
鬧鬧是很多人心中的小女巫,但對我來說,又不只那么簡單。
幾年前的某個下午,我在一個幽暗的咖啡館里懷疑人生,向好友們傾訴著工作上的種種混沌迷茫,大家都被我說的挺沮喪,因為按我的描述,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幫上我的忙。沉默中,一個好友突然說:“你知道嗎,我有個朋友叫鬧鬧,她說你是她偶像,她中學(xué)時候就看你節(jié)目。”
我從一片混沌中抬起頭來,這一句離題千里的話擊中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鬧鬧的名字,彼時我還不知道她的大名鼎鼎,但只是這個想象中的小小中學(xué)生好像也有著某種特異功能,瞬間把我從矯情,較勁,妄自菲薄中拉了出來。
不出意料,我和鬧鬧成了生活中的朋友,好像相熟了幾輩子,立刻開始掏心掏肺,無話不談。
鬧鬧是個極端的物質(zhì)審美主義者,她能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隱藏在世界上每個角落里那些個創(chuàng)意出奇,做工完美且數(shù)量少之又少的東西,并且毫不留情的愛上它們,擁有它們。
于是乎,我在鬧鬧的諄諄指導(dǎo)下專門定購了至今我叫不出牌子的專業(yè)意大利咖啡機;到歐洲置辦了據(jù)說是用太空材料做的德國RIMOWA旅行箱;聞到她留在我家里的奇異清香還忍不住巴巴地打電話去問,“這又是從哪淘來的香水?”
凡遇到大愛的物品,鬧鬧最常用的詞兒就是“心水”,每次見她這么說,就好像看到她那顆心啊又歡喜的化作了一汪水。
她愛世界上每一件有心思的物件,愛每一個能看得見風(fēng)景的酒店房間,愛茶,愛咖啡,愛音樂帶給她的每一個片刻,愛文字能拼湊出的每一個好句子,愛每一個朋友……從沒見誰象她那樣用盡全部力氣狠狠地,狠狠地愛著,把生活攬在懷中。
有時候和鬧鬧聊天,會覺得自己象個老年人,鬧鬧語速快,思維跳躍的也快,其實我從來沒搞清楚這個小女生到底風(fēng)風(fēng)火火同時在忙著多少種事業(yè)---音樂,網(wǎng)絡(luò),攝影,寫作….只記得有一次,在后海邊的咖啡館里,鬧鬧倔倔地一仰頭,“我就是要擁有那些好東西,而且我可以靠自己,得到它們!”
每次見面我倆都像兩個信息饑渴的病人,一頭扎在一起,細細密密開始聊,旁人形容“水潑不進”,可是想想,好像也真的很少會正正經(jīng)經(jīng)談點什么人生啊,價值啊所謂形而上的嚴肅話題,可是,我們不說,我們也知道。
如今,鬧鬧還是堅持稱我“偶像”,在朋友圈里,這個稱號已經(jīng)被當(dāng)做外號使用。我倒是成了她貨真價實的粉絲。
有時候,我會想,多年前,在我青澀的職業(yè)生涯的起步,不知道是哪一天,隔著鏡頭,和一個小姑娘曾有過一次遙遙的對視,而今天,我們已成為彼此生命里的一部分,誰說生活不夠神奇,誰說生命不夠美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