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正不怒反笑:“庭外和解?可以,叫言少棣從仰止大廈頂層跳下來,我就撤訴?!?/p>
這一戰(zhàn)已不可避免了。
言氏家族明白后,所有的關節(jié)都已打點不通了,而嗅覺敏感的新聞界終于覺察了,無孔不入的記者從言氏家族的旁枝側(cè)系口中知曉了這一“爆炸性丑聞”,并立刻公布于眾。
報紙、電視、網(wǎng)絡,剎那蜂擁而至。容海正與言少棣,兩個發(fā)著灼灼金光的名字,迅速從財經(jīng)版轉(zhuǎn)入社會版,為了拍到官洛美的近照,記者們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洛美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房中,不敢看電視、報紙上煽動性的報道,更不敢開窗――所有的長鏡頭都守在窗外、門外,她無法面對那一切,她迅速地消瘦下去。
聆訊會幾乎讓官洛美又一次地崩潰。在法庭上,她楚楚可憐,淚如雨下,脆弱得不堪一擊。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公眾與陪審團,還有法官都是人。
最重要的是,言少棣的司機出庭作證,并毫不猶豫地指證是言少棣命他將車開往南山酒店,而后,他帶了官洛美上樓,讓他將車開走。
這一下,一錘敲定言少棣的罪名。旋即,酒店服務生――出庭作證。因為言少棣是名人,所以他們印象深刻,異口同聲地指出,那天夜里是言少棣帶著昏迷不醒的官洛美上去開房的。他們都以為官洛美是喝醉了酒,所以沒有太留心。
大律師梅芷青枉有舌燦蓮花的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
第一次聆訊結(jié)束,梅芷青就對言少棣說:“認罪吧,這樣可以判得輕一些,最多會判十年,如果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四五年也就出獄了。甚至,在入獄一兩年后,我就可以想辦法讓你保外就醫(yī)。”
言少棣默然不語,他長于算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利弊。他說:“我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栽在那個女人手里,一輩子抬不起頭來?!?/p>
梅芷青搖搖頭:“你說的那些話,老實說,我都不信,何況法官?你說你并沒有在咖啡中下迷藥,你說你喝的酒中有興奮劑,那么是官洛美陷害你了?試問,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有地位、有名譽的太太,會為了你口中的‘復仇’,而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和名譽來陷害你?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她,她整個下午都和你在一起開會,連晚餐都是同你們一起吃的,她有機會對你車上的咖啡和酒動手腳?就算她雇有幫兇,那證據(jù)呢?那個幫兇還得有辦法打開你那部奔馳車的車門,據(jù)我所知,你的車裝有最新式、最完善的防盜系統(tǒng)。何況,她怎么知道你一定會倒咖啡給她,而你自己又會喝酒?一切都不符合邏輯,法官怎么可能相信?”
言少棣冷冷地道:“所以,她成功了,我乖乖地鉆入了圈套?!?/p>
梅芷青嘆息:“第二次聆訊在三天后,只希望這三天里能有什么轉(zhuǎn)機了?!?/p>
言少棣說:“從阿德身上著手,只有他有我的車鑰匙。”
阿德是言少棣的司機,十分的敦厚老實。梅芷青在案發(fā)后早就找他談過了,他只說那天因為言少棣一天都在公司沒有外出,所以車子一直泊在仰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里,他也一天都在仰止大廈的保全室里和保全人員喝茶聊天,咖啡和酒是車上常備的,都已開封喝過一小半了。
梅芷青還專門去過保全室,十幾個人都證實阿德的話不假,那一天他的確在保全室呆了一天,連中午吃飯也是叫的便當。當時阿德還一直在玩弄著車鑰匙,因為車鑰匙上有個令人注目的奔馳標志,所以眾人都記得很清楚。
梅芷青再一次去找阿德時,阿德卻已經(jīng)失蹤了。
她精神一振,知道有了希望,但是很快的,這希望的火苗就熄滅了。警方在山溪中發(fā)現(xiàn)一具無名尸體,相信是因為失足溺死,死者身份很快被證實是阿德。
她去見言少棣,告訴他:“你的仇家非同小可,他們不惜殺人滅口?!?/p>
言少棣緩緩地道:“他真是厲害,我服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