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啥?他在說啥?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他是個攪事精。在他過勞的心靈深處浮現(xiàn)一個念頭,他可以送邁基一份愛的禮物,賦予他永遠(yuǎn)無法享有的崇高地位,一個放逐歸來,脫胎換骨,閃閃發(fā)光,驍勇好戰(zhàn),勇氣十足的邁基。
“還在做什么?我沒聽懂,又說暗語啦。”
“他還在里頭?!?/p>
“哪里里頭?”
“緘默反抗運(yùn)動。”潘戴爾說,宛如中世紀(jì)戰(zhàn)士把自己的軍旗擲到敵軍陣營里,孤注一擲,準(zhǔn)備扳回一城。
“什么?”
“緘默反抗。他和他那些緊密團(tuán)結(jié)的信徒。”
“什么信徒?老天哪?!?/p>
“偽裝,安迪。掩護(hù),這樣說吧,藏在表面之下?!迸舜鳡栠€是不松口,目眩神迷地登上夢幻仙境無法估量的絕頂高處。最近與瑪塔對話的依稀記憶更有如神助。
“在神圣不可侵犯的巴拿馬,民主根本就是假的。哈哈,全都是假裝的。他告訴你的就是這個。你聽到他說了。欺詐。陰謀。謊言。假裝。扯下窗簾,還不就是支配著‘我們都知道是誰’的同一批家伙等著奪回控制權(quán)。”
歐斯納德針孔似的眼睛散發(fā)出黑黝黝的光芒,仍然緊緊抓牢潘戴爾。這是我的疆域,潘戴爾想,讓我免受自己輕舉妄動的苦果。他只是想要聽故事,而不是我精確的描述,我真正的知識。他不在乎我是不是讀小抄,是不是只靠記憶或東拼西湊。他甚至很可能根本沒在聽,沒真正在聽。
“邁基和橋另一頭的人有接觸。”他大膽編造。
“他們又是什么玩意兒?”
所謂的橋就是美洲大橋。這個說法也來自瑪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