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前方有兩個亮著燈的緊急出口標示。如果承蒙幸運之神眷顧該多好,我便可以躲開格瓦拉,然后像武打片演員諾里斯一樣飛檐走壁逃到街上。我放在置物柜里的東西,當然只能暫時丟著不管,但是對我而言仍舊值得……
“你如果只為了我一個人教這堂課,未免太沒有意思了!”我企圖用計擺脫,因為我沒有興致單獨和格瓦拉與馮·辛能的混合體做階梯有氧。
“沒關系。反正我已經(jīng)來了。啊,對了……呃……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么大方地帶著史奴比毛巾到處走!”
我感應到某種不祥的預兆。
“史奴比有什么問題?”
“如果你喜歡狗狗式,一點問題也沒有!”
“什么狗狗式?”
“從后面上。”
“噢……”
我檢視著毛巾,一時之間,我覺得史奴比的微笑顯得非常曖昧。然而,就在我繼續(xù)思考之前,室內(nèi)已經(jīng)響起了我專屬的階梯有氧音樂。有如笨拙的美國海軍,我踏著行軍步伐朝鏡子的方向邁進。
“右邊、右邊、前進、前進……”這是我接獲的指令。不知何時,就在極其復雜的舞步組合以及健身中心負責人沙夏擔憂的眼神之間,我領悟到自己已有數(shù)星期不曾運動,而且我的脈搏數(shù)一定在兩百左右。“一切還好嗎,西蒙?”我還可以聽見我的女教練喊著。接下來,我的知覺逐漸模糊,仿佛沒有解碼器的收費電視臺畫面。
“腳抬高……你必須幫他把腳抬高!”從某處傳來某人的聲音。然后確實也有人過來把我的腳抬高。然后所有的人都非常擔心。然后他們很好心地用棉布把音響喇叭筒蓋住,以免我隨著音樂過度興奮。然后我眼前出現(xiàn)黑白畫面。然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無論如何,幾分鐘后我又恢復了知覺。幸虧那個沒有脖子的金剛芭比男同志波派打開了所有的窗戶,而且他還握著我的手。我驚嚇地把手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