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打架前先脫光膀子是勾瘋子的習(xí)慣性動作,無論春夏秋冬,他都會做這一動作。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曾有很多勾瘋子的粉絲也學(xué)著勾瘋子的樣子在每次打架前都脫光膀子赤膊上陣以顯示其氣勢,但自從這次勾瘋子被張岳徹底打垮以后我市的混子再打架時已很少有人再做同一動作。
二狗再次見到有人在打架前脫光膀子已是在2001年的春節(jié)期間,那次是二狗在我市的一家著名燒烤店和幾個朋友喝酒時與臨桌的7,8個混子發(fā)生了口角,繼而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斗毆。當(dāng)時二狗已經(jīng)喝了至少一斤52度的白酒,神智已經(jīng)不大清楚,只模糊的記得二狗和幾個朋友與對方說好去燒烤店外開戰(zhàn),然后就踉蹌的走了出去,二狗剛走到燒烤店外,就看見眼前那位混子脫掉了身上的羊毛衫,露出一身刀疤,甚是駭人,目露兇光盯著二狗。二狗雖然16歲后總吃敗仗但卻從沒怕過打架,從不露怯??吹綄Ψ矫摴饬税蜃勇冻龅栋毯蠖酚X得不服,也想脫光膀子露出刀疤和他比一比,當(dāng)時已深度醉酒的二狗思索了一下,自己有刀疤嗎?哦,對,有!二狗身上的確有一道刀疤,而且只有一處刀疤,這處刀疤就在二狗的小雞雞上,那是2000年夏天二狗作包皮切割手術(shù)時留下的,幸虧當(dāng)時的包皮切割方式不是環(huán)切,否則二狗身上就沒刀疤了,就沒什么可嚇唬他的了。二狗把手按在了腰帶上,準(zhǔn)備掏出來嚇唬嚇唬他。但是要么是二狗當(dāng)時酒喝得太多要么就是還沒喝太多,忽然想起:“如果二狗的小雞雞勃起以后刀疤會不會顯得長一些?”二狗正在躊躇是不是等小雞雞勃起以后再掏出來時,眼前的那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一腳襲來,端端正正的踹在二狗的小肚子上,二狗被一腳蹬飛,躺在一個雪堆上再也站不起來。幸好二狗的幾個朋友極其彪悍,手持被炭火燒得通紅的燒烤店用的火鉤子和火鏟子將對方全部打跑,二狗才沒有遭到進(jìn)一步的毒打。
二狗想脫褲子都沒用,勾瘋子脫光膀子能有啥用?勾瘋子不懂這個道理,但張岳懂。
張岳看著脫了光膀子的勾瘋子,笑了笑。
的確,張岳有他笑的道理,他打的架肯定不比勾瘋子少,但是身上只有張浩然當(dāng)年捅在他大腿上的一道刀疤,而且,當(dāng)年捅他的這個人,已經(jīng)被他殺了
張岳沒有說話,慢慢的拉下了裹在槍刺上的報紙,扔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富貴、蔣門神等人也拉下了裹在武器上的報紙,富貴拿的一把軍匕、蔣門神拿的是一把管叉、表哥和馬三拿的都是砍刀。
九三年前后,不知是由于國家公安部還是我市公安局的管制,獵槍那兩年在我市大規(guī)模減少,多數(shù)都被繳了上去。而槍刺和三棱刮刀也越來越少,除了張岳、勾瘋子這樣的專業(yè)混子以外,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能拿出槍刺這樣的致命武器了。據(jù)說張岳他們當(dāng)時也有槍,都是從河北白溝的黑市上購得,但威力并不十分大。九三年前后槍案極少,不再像八十年代中后期獵槍泛濫。基本公安局要求逢槍案必破,所以那天大家都沒帶槍。最歹毒的武器就是張岳手中的那把槍刺了。
張岳瞇著眼睛挑釁的揚了揚手中的槍刺。張岳瞇著眼睛時一點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撇著嘴咬著下嘴唇磨牙棱眼的時候,每當(dāng)張岳的表情變成這樣時,那他肯定就是想殺人了。
勾瘋子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的確是沒人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張岳動起手來肯定是個真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