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短短的旅行,卻有無數(shù)令人感懷的回憶。吹著非洲的風劃船渡過海一般廣大的坦噶尼喀湖,一路上所見到的大自然以及生活于其中的人們,在貢貝森林里被最大的黑猩猩襲擊在這些回憶中,都有珍的參與。
到了晚上,我們一邊用餐一邊聊各種話題。我提到馴鹿的季節(jié)遷徙或是棕熊,但感覺那好像是很遙遠的事。而珍用沉靜的口吻訴說過去的故事,在只聽得到蟲子小聲合唱的寂靜非洲之夜,卻是那么的適得其所。位于湖邊,簡陋的研究所里沒有電燈,在黑暗中連對方的臉也看不見,就這么聊著,只有我們被油燈照射在墻壁上搖晃的身影。 在貢貝森林迎接的第一個早晨,讓我印象特別深刻。那天的日記是這么寫著:
二月十八日,爽朗的晴天雖然還只是凌晨,已經(jīng)讓人汗流浹背了。過去也曾在茂密的森林中爬得上氣不接下氣,不過這里的濕氣也太重了。好想念阿拉斯加清涼干燥的風啊。
一鼓作氣攻頂,不一會兒就從樹間看見山下像海一樣的坦噶尼喀湖。遙遠的對岸,有朦朧的山影,那邊一定是扎伊爾。我在心里歡呼:“非洲!這就是非洲!”一面除去黏在身上的藤蔓,穿越足以令人退避三舍的密林帶,目的地就在眼前。我們得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到達。
突然,頭上有小樹枝折斷的聲音,抬頭一看,開始缺角的圓月透著白光高掛天空,而像布幕般覆蓋著森林的巨木陰影中,到處有黑黑的東西蠢蠢欲動。我們已經(jīng)到達黑猩猩前一晚成群入睡的地方了。